锦书第一次来到了事发地,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室内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秦勤指甲缝里的丝线来自于床单。
锦书也上前看了,开缝的那一处的确正好是躺下手够的着的地方。也就是说秦勤在临死前抓住过它,至于是不是反抗就不得已而知了,若说是反抗的话好像力度太小了。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秦勉站在屋中扭头问锦书。
锦书道:“若说不对劲还是那条丝线吧,世子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抓破单子的?”
“反抗吗?”
“反抗的话你不觉得力度太小了?”
“我们还不能断定他就是在睡梦中遭人暗害,毕竟没有证据。那天下午进出过这屋里的人我也一一盘问过了,都对得上的。”
锦书没有再问下去,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一扇水墨荷花画屏将屋子分成了内外两处,内一处放着床,外一处的南窗下有一书案,书案摆放着几部书,并笔架等物。角落里有一青釉花觚,花觚里插着两枝荷花。因为这几日没人照管,那荷花已经有衰败之像。
锦书走了过去,指着那荷花说:“这个一直没人把它换掉吧?”
秦勉道:“应该没有。”
出事前这房里一直有丫鬟专门照料的,房里所供花卉必定也是有人专门看管,不会等到花有败象了还不管。然而这才三四天的时间,这花却凋零得这样快,让人有些疑惑。
锦书将瓶子里的荷花抽了出来,花茎已经全部变黑了。除了变黑,花茎上还附着什么粉末状的物质不曾溶于水中。
锦书轻轻的用指腹擦下一些粉末,细细一捻,却猜不透是什么东西。
“这屋里的花是谁照料的?”
“这个找人问一下就知道的。那花有问题?”
锦书道:“花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花茎上的东西。你看!”
锦书将指腹伸给了秦勉,秦勉低头看了一眼,却见锦书的大拇指染上了红色的东西,像是女人用的口脂一般的艳丽。
“这是?”秦勉大惑不解。
锦书道:“应该是朱砂。”
秦勉吃了一惊,为什么会把朱砂丢进花瓶里,这事太蹊跷了,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朱砂是道士们用来炼丹的东西,但我听说有人误服了这个中毒而亡的。大哥的症状不像是中毒,而是被勒死的。”秦勉提出了他的疑惑。
锦书忙道:“不是的,朱砂用好的能入药,能有镇静催眠的作用。道士们提炼的那种红丸是经过了火炼,过了火的才是有大毒,能让人毒发身亡。”
“催眠镇静。”秦勉反复嚼着这四个字,他突然明白了,因为明白使得他愤怒。果然是因为有人暗害,大哥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杀人偿命。”秦勉因为愤怒,额上的青筋暴跳着,使得他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秦勉沿着朱砂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再次将服侍过的那些下人拘禁了起来,然后便让几个心腹开始搜查下人们住的屋子。
动静闹得有些大,渐渐的就传到了齐王妃的耳朵里。齐王妃身体虽然不好,但意识还算清醒,她从丫鬟那里听来了几句,听得不明不白的,终于向锦书问起了这事:“是不是勤儿的死有问题?”
锦书见齐王妃问起,便知道肯定听见了下面的人谈论。如今要瞒也瞒不住了吧,锦书正犹豫如何开口,却听得齐王妃又道“锦书,你别瞒我,别糊弄我,给我说实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