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不止是付之安，还有沈舟望，只是他一向温和，并未流于表面而已。

付之安说的罪名太大，林源连忙磕头：“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陛下，您千万别信他，奴才是一片痴心，愿意追随陛下左右，请陛下成全。”

站在林源的角度，周越确实宠幸了他，那种感觉骗不了人。

况且，陛下待他那样好，他只想陪在陛下身边。

“放肆！”付之安大喝一声，“你竟敢冒犯陛下！来人，拖下去杖毙！”

一想到林源这样的人触碰陛下，付之安就气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林源惊恐地瞪大双眸，拼命抓住周越的袍子：“陛下救命！陛下饶命啊！”

沈舟望看着这一幕，神色阴沉如水，却始终没有阻拦。

周越摆了摆手，“好了，别吓唬他，林源，朕并没有碰过你，那不过是药物而已，你出宫去吧。”

付之安和沈舟望同时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果然，陛下没有碰过林源。

作为林家唯一的幸存者，周越已经让人在宫外安排好了一切，林源这辈子是衣食无忧了。

多亏他指认，林副将才这么容易认罪。

林源是功臣，周越不会亏待他。

可听到周越说没有宠幸过他，林源整个人崩溃了，“陛下，你是不是在跟奴才开玩笑？”

一定是的。

陛下最爱开玩笑了，他总是逗弄自己，还会捉弄自己……

一定是开玩笑的！

周越摇头：“没有跟你开玩笑，林源，朕对你没兴趣。”

林源哭喊着扑通跪在地上：“陛下，求您收回成命！奴才不要离开陛下。”

林源不甘心。

周越皱眉，摸着下巴，“你不肯离开，难道是想在宫里头当太监？”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不知林源能不能忍受去根之痛。

林源：“……”

他没想到陛下居然要他做太监，一想到要去根，林源浑身都哆嗦起来，“奴才不想做太监。”

“既然你不想做太监，那就乖乖离开吧，不然……”周越语调微扬，“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

林源脸色煞白。

他知道，陛下绝对做得出来。

林源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奴才告退。”

他转身踉跄跑了出去。

付之安见到周越被林源弄皱的衣袍，忍不住伸手去帮他弄平。

他的动作太过于自然，仿佛曾经做过许多次，沈舟望不由得愣住了。

付之安抬头冲周越笑了笑：“陛下，好了。”

“还是付爱卿细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旁若无人。

沈舟望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刺眼极了。

小皇帝与付之安何时变得这般亲密了？

付将军明显对小皇帝有几分异样情愫，这点沈舟望一直很清楚，但他从来没有深究过，因为他笃定小皇帝不会爱上其他人。

可是现在，沈舟望突然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