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蓝红相间的汤。一股异香传来,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我不是还没死吗?怎么要喝孟婆汤?”
孟婆虽然叫孟婆,但是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跟老太君似得拄着个拐棍,显得不伦不类,身体颤颤巍巍好像马上就要倒地碰瓷一般,汤水洒了一地,声音倒是很清脆:“孩子,喝了这碗汤,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说:“我还有很多事情呢,岂能现在就喝孟婆汤。”我伸手一推,那汤直接全部洒到地上,碗也摔得粉碎。孟婆倒也很平静:“这个汤无所谓,不过这碗是古董,价值七十亿元,赔钱吧。”说着一手拄拐,一手伸出来要钱,看那架势,我要是敢还手,她会立即躺在地上撒泼,还真是碰瓷的。
牛头马面这个时候也拿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们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揍他!”纯粹的帮凶模样。
打架,咱什么时候怕过。我一伸手,想说点山水又相逢一类的场面话,没想到牛头更急,一拳向我面门打来:“先教训教训这小子再说。”我一个侧步让开,那边马面又是一拳直接打我心口,这两个家伙,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那边孟婆也拿起她的拐棍,向我腰间横扫,我一招“大姑娘跳火坑”堪堪躲过,接着一招“小寡妇上坟”直接把她一巴掌打回她的岗亭值班去了。
牛头和马面的功夫还是确实不错的。牛头用一把勾魂索,远距离攻击很有伤害值,马面的奔雷拳也是带着呼呼的风雷声,地府的魂魄最怕雷电,碰到就会魂飞魄散,而我根本不怕这些,刚开始我还用普通的武功跟他们练了几下,眼看不行,直接用出表面神拳,闪躲腾挪得心应手,抽扭抓扣这些大小擒拿的功夫用得是炉火纯青。转眼间二百多招打过,牛头的脸上已经被我抓成了凉拌牛脸,青一块红一块的,还有眼角也是血流不止,马面直接被我打成了马桶,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被我一招“老鹰偷桃”直接抓爆了马鞭。
这时候正是我扬眉吐气得意非常的时候,忽然一阵黑风吹过,响晴的天空居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倾盆大雨,太阳立即被乌云掩盖,“咔擦”一声,一个大雷在我身边爆响,我的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人。
此人穿这一身金色的长袍,披着一条蓝色的披风,光是这个穿着看起来就像古代的大侠一类的人物。脸色黢黑,黑得发亮,有点像非洲人的肤色。黑色的眉毛黑色的胡子都很长,稍微有一点胖。他落在我的身边,然后向后一挥手:“都给我滚。每次我一出场,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你们跟来做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风也停了雨也住了,火红的太阳升上了天空,照得大地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这一出场就搞这么大排场,此人是谁?
牛头马面此刻已经浑身哆嗦着跪在此人面前,孟婆也从岗亭出来,也不拄着拐了,虽然没有下跪,也是低着头做鞠躬状。
此人看了看孟婆,冷哼了一声,孟婆的腰弯的更深了。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牛头马面,此刻两人全都满脸血迹,衣衫褴褛,牛头的牛仔背心也被我撕烂了,马面的工装裤每个裤兜都被我给撕开了,好像裤子上挂满了碎布片,异常可笑。那人踢了马面一脚:“没用的东西!”牛头没有挨踢,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那人又到牛头面前一脚踢出:“还有你!”
然后那人站到我的面前,仔细看了我几眼,转身对牛头马面道:“把人带到大殿,我亲自过审。”说罢也不看我,直接“嗖”地一声,飞向天空。
牛头马面又分列在我两边,架起我的胳膊:“正西黄泉黑路!”
我问:“两位,刚才那人是谁?很跩啊!”
牛头嘴角流血,不愿说话,马面道:“那是十殿阎王之首,一殿秦广王!”
我在牛头和马面的架空之下,经过一条漆黑的土路,很快来到了一座大殿门前,有五个字的门匾,不过我不认识,按民间传说来看应该是写“一殿秦广王”之类的吧,不过那字体确实蹊跷,一个字也不认识,按照正常来说,我起码应该认识个“一”字,可能写的是“首殿”之类的吧,反正是不认识,这个说多了也无用。字体倒是苍劲有力,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进了大殿,到处黑雾弥漫,哭天抢地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偏偏只能看到眼前一条小路,四周全是黑烟滚滚,挡人视线。在大殿内迂回走动了半天,终于看见一个雄伟的殿堂,不是很大,不过挺高的,大约有**米的高度,秦广王也就是刚才那个特别拽的家伙坐在大殿上的太师椅上,旁边站一个摇着蒲扇、头戴方巾的书生模样的人,大概是师爷一类的人物吧。大殿上方也有扁,仍然是不认识,估计就“明镜高悬”一类的词吧,这地府的装修风格够麻烦的。
我和牛头马面在殿前站定,师爷在秦广王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广王一拍惊堂木,说了两句偈语,或者是背了两句古诗,反正我也听不懂,大概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之类的吧,然后问道:“牛头马面,你们俩身为五殿阎罗王包老爷子身边的红人,私闯我一殿,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