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也可以叫我襄戎达
距离除夕前两天的今天便是封玉玺的封印礼,将玉玺清洗一番存放在定泰殿,举国安心过年。
也就是说过了今日一直到元宵节都不用早朝,大家可以安安心心过年了。
不得不说今日的早朝,满朝文武每个人的心里都怀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真诚。
他们是真的开心。
就连襄儒卿出门的时候都说,“以前也没觉得休沐有多让人期待,不过这次我是真的很期待。”
冯嘉玉也特意起了个大早,为他亲手束了发髻。
“俸禄一分不少,而且这年节里还有不少赏赐谁不喜欢。”
“我开心的是因为能和你都待在一起一段时间。”
“就你会说话,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出门吧,今日便乘马车去吧,昨日下了雪今日肯定会冷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不能在年根里生了病。”
“公主,这是在说自己吧?”
“快点出门吧!还在这儿贫嘴贫舌的。”
“是,等我回来给你买些好吃的。”
“哼,等你回来恐怕都要饿扁了。”
“我买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比较期待你亲手做的。”
“好,等我回来给你做圆子汤。”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送你出门。”
“嗯。”
小夫妻俩而手牵着手走到门口,邱白早就将马车备好,方墨站在马车边见他们过来俯身行礼。
襄儒卿坐上马车,撩开帘子朝着冯嘉玉挥手道,“快回屋吧,外面冷。”
从督主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算太远,马车行得很慢,襄儒卿平时都是骑马上朝,这马车也是他特意准备的。
十分低调,但却坚固耐用,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其实都经过精心的打造。
自从和冯嘉玉成婚之后,入宫若是需要乘坐马车就都是用冯嘉玉的,确实气派漂亮却太引人注目了。
而遇到像这种几乎人人都会乘坐马车的情况时,他的这辆小马车就派上了用场。
“督主,您要是不时常把它牵出来遛遛,估计轮子都要生锈了。”
“你当他是马还是驴?还牵出来溜溜,平时让你盯着保养的人,一看你就偷懒了,是不是要用你的红封来给马车翻新一下?”
邱白有的时候是挺着急自己这张嘴的,可是他管不住,“督主,您怎么就盯上属下手里这点儿钱呢。”
“是你非要拿着手里一点儿银子往我腰包里送的。”
“祸从口出。”沉默寡言的方墨如此点评道。
“你可真会找时候说话!”
下马车的时候襄儒卿一抬头就看见了,和自己的马车并排停靠的车上也下来了一个人。
“襄督主,新春安康!没想到你今日也是乘马车入宫。”
“楚编修,新春安康。”
因为马上就要休假,所以官僚之间会在最后一天早朝上相互拜个早年。
平时襄儒卿骑马上朝,进宫的路线不一样,所以一直都遇不到楚士程,今天算是赶巧了。
“襄督主,关于走水的事情……”
“楚编修,临近年关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挂在嘴上了。”
襄儒卿知道他也有些好奇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和他猜想的是不是一样。
但是现在人多眼杂,又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不要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儿上为好。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襄儒卿没再说话埋头朝前走着,今日的封印礼并不在龙乾殿,而是要再向后走一定距离才能到达的定泰殿。
一路上,许多官员都在相互寒暄拜早年,一派喜气洋洋。
东厂的三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沿着最边缘快速地往前走。
楚士程原本还想再和襄儒卿说说话,但是半路上遇到了熟识的同僚被绊住了脚步。
寒暄结束后再抬头,人家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的真快,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感觉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楚士程的困惑和刚刚成婚的冯嘉玉一模一样,原来交朋友也这么困难。
站在定泰殿外邱白忍不住道,“督主,属下看楚编修是真心想和您交朋友的。”
襄儒卿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或许从遇到楚士程并且救了他之后,襄儒卿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经常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想到一直都沉默寡言的方墨,今日也会三不五时地插句话,“督主,既然这么有缘分,推开了反倒是可惜了。”
襄儒卿转过身,双手抱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
“怎么连你今天都这么多话,你们俩不会是收钱了吧?这楚编修居然把注意打到你们两个身上,让你们两个来帮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求于我什么,两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督主,您多虑了,我只是真心觉得,既然这么有缘分能做个朋友也没什么,至少你也别对人家那么冷冰冰的呀,我们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
“心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我去结交外面的人,把你们晾在旁边你们就高兴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襄儒卿真相狠狠敲一敲邱白的脑袋,他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督主您不会的,我们和督主,是亲人……”方墨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但是却十分坚定。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不是僭越,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督主,东厂的人也会有一两个普通人的朋友,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也不会侮辱我们,这样的人多可贵,这样的感情多稀有,
所以属下问觉得你对楚编修可以好一些,就只有一点点也好,我们只是觉得像这样的人不应该让他们伤心,您觉得呢?”
“其实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只是害怕……”襄儒卿自言自语着。
他害怕因为自己导致楚士程被排挤或者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流言蜚语攻击他不怕,可是他担心身边的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督主,您可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
方墨以前一直把襄儒卿当做是弟弟来看待,因为一开始就是他把襄儒卿带到了东厂,所以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愧疚,毕竟如果不是他或许襄儒卿会有其他的路可走。
后来襄儒卿逐渐展示出了他策马难以企及的能力,方墨突然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
他成长到可以让他依靠的程度了,并且那么值得信任。
方墨心里没有任何嫉妒的感觉,反而是觉得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