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将军府,贾诩、陈宫已在中堂等着。
互相见过礼,贾诩又递上一封信,微笑道,“张鲁写来的,大将军刚走,信使就到了。”
神悦是怎么折服这张鲁的,他到现在都有点想不通。
明明都没见过面,只是通过几封信,张鲁就心甘情愿为她所驱使。
换个人,就算提拔了张鲁为汉中太守,也不能这么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就这么左一拳右一脚,毫无章法,却硬是将刘焉打颓了。
原先他还以为,朝廷若想收回益州,必有几番恶战。
如今才知自己想得太过复杂。
这个问题,他也与陈宫讨论过。
陈宫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鲁与神悦一样,都是留侯后人,又都修道,天然就是同盟。
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陈宫又说,得道多助。
嗯,这个理由他还比较容易接受。
得道多助,意味着一种势,一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势。
大势所趋,万事万物莫敢逆从。
张鲁如果够聪明,就不会与这种大势对着干,只会借势升腾。
事实也证明,张鲁不傻。
张祯看完,内容与刘范的相似,也是请她派课农司入驻。
用词就亲近多了,一口一个贤妹。
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吕布在一旁道,“不对啊,他在汉中,刘范在成都,他的信应该比刘范更早到达长安!”
张祯:“大将军,不用在意那些细节啦。”
或许张鲁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那不重要。
因为,他若敢有过分之举,就得面临刘焉和朝廷的双面夹击。
吕布认真地道,“怎么能不在意呢?他这信来得迟,就说明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决定归顺朝廷!定是得知刘范写了信,他才不得不写!这厮莫不是有异心?”
最好是有。
他的方天画戟,已饥渴难耐!
张鲁这厮,写给神悦的信件总透着种不正经。
族妹就族妹,叫什么“贤妹”,他是越看越火大。
张祯:“......不至于!”
吕布语重心长地道,“神悦,不可掉以轻心啊!”
张祯无奈,“大将军,我心里有数。”
你快住口吧凤仙!
没看见贾诩、陈宫这两位叔像在看好戏?
大哥,大家都知道你在吃张鲁的醋!
所以别表演啦!
吕布还待再说,陈宫瞪他一眼,对张祯道,“神悦,信使在外候着,说有一事要当面回你。”
他和贾诩问了半天,那信使都不说,一定要等神悦回来。
张祯:“是么?那就传进来罢。”
她与吕布同坐上首,中间隔着一张桌案。
此时吕布微一皱眉,绕过桌案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下。
这座位不是单个的椅、凳之类,而是宽大奢华的软榻,别说两个人,三个都够坐。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这必要么?
张祯:“......大将军,张鲁不会做蠢事,不必如此!”
她也不是对张鲁全然信任,可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张鲁派人刺杀她的可能性都近乎没有。
吕布:“万一呢?”
贾诩也道,“小心无大过。”
陈宫:“神悦,你且忍忍。”
神悦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别的都可以往后挪。
奉先在侧,不惧任何刺客。
吕布:“......公台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