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正在嬉闹的宫女们忽看到姜维铁青着脸猛然出现在大堂之上,便皆都赶紧噗通跪倒,一动不动,不敢再发一声。
后主刘禅却是蒙着双眼一路摸将过来,不由忽的摸到姜维。
还不等后主刘禅发话,姜维便就噗通跪倒:“陛下,臣,姜维前来看望陛下。”
后主刘禅忽被姜维一句话惊了一个激灵,赶紧就扯下蒙眼婵娟:“哦,汝吓朕一跳。”
姜维赶紧叩头:“臣,姜维该死,惊吓到了陛下。”
后主刘禅却是很快缓过神来,见姜维口言有罪,却是摆摆手:“罢了,罢了,如今朕已是扶风王,哪有那么多罪与爱卿,只平身吧。”
言谈之中,却是不问姜维所带蜀汉之军现状如何?
姜维猛然看去,忽觉后主刘禅有心死之意。
姜维见后主刘禅如此,不由又叩头:“陛下在扶风郡可适否?”
姜维如此一问,后主刘禅不由大倒苦水:“此地虽好,然和朕的皇宫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处蚊虫甚多,常常叮咬的朕夜不能寐,只得与宫女们嬉戏解闷。”
边说边却是叹口气:“如今文武百官,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朕不想受此地蚊虫叮咬又能如何?”
姜维看着后主刘禅满腹牢骚委屈之状,不由连连叩头:“此皆臣之罪,然,陛下,如今臣计已成十之八九,陛下只需稍作忍耐,维将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必不使汉室终灭也。”
后主刘禅听闻姜维如此说,不由猛然间如同醒了般一把紧紧拉住姜维:“爱卿再言一遍!”
?正忽见后主刘禅一改往日懒庸昏暗神态,不由大惊:“陛下确确受尽心中之苦也。”
不由跪倒大哭。
就在?正哭泣之中,姜维又言一遍:“维将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必不使汉室终灭也。”
后主刘禅听罢却是不由连连叹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边说边就扔掉手中蒙眼婵娟,跌跌撞撞的回堂后寝室去了。
姜维、?正如何看不出后主刘禅心中之苦?虽是一生暗弱,然,亡国之恨却也是只暗压心中,如何不憋屈?
姜维、?正看着后主刘禅跌跌撞撞背影,不由放声哭泣,哭罢,姜维遂就告别?正,唯恐在扶风郡时日久了引起钟会怀疑,便就赶紧打马回了成都。
然,姜维刚至成都府中,却是忽见钟会兵士急切前来:“钟司徒唤将军直进中军帐,钟司徒有要紧军事与将军商议。”
姜维不由心中暗思:“难道钟会要起兵谋反?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遂就赶紧直奔钟会中军帐而去。
不时姜维便就到了钟会中军帐,钟会看见姜维不由一步向前,紧紧拉住姜维连连呼喊:“兄长可来也。”
姜维见钟会急切至此,也不由大惊:“钟司徒身经百战何曾如此慌张过?今难道有塌天之事?”
“正是!”
钟会见姜维惊而发问,不由急的连连跺脚:“某家刚接到晋公军报,知晋公已是携军二十万军至长安,军至长安后稍作休整,便就又西出长安直至渭南河西大营驻扎。”
姜维听钟会如此说,不由也大惊失色:“贤弟所言可当真?晋公军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