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晚跟君墨弋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几天过去,两人一直静静地在王府里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急着出去。
他们这样怡然自得,反倒让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皇帝感到不满了。
听着监视安王府的人日日汇报的那些消息,皇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到了后来,甚至话还没有听完,就直接挥手将桌上的茶盏直接打到了地上。
瓷片哗啦的碎裂声,在原本就寂静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几个宫女太监见状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生怕皇帝的怒火会殃及到自己身上,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帝冷笑一声,黑眸里满是凌厉。
“好啊,果真是翅膀硬了。”
李公公挥了挥手,让前来汇报的侍卫下去,又示意小宫女将皇帝刚刚砸碎的茶盏收拾了,而自己则重新替皇帝沏了一杯茶端上来。
“万岁爷,您消消气。”
皇帝看了他一眼,脸色依旧十分不好看,但到底没有再继续发火。
李公公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万岁爷,您又何苦跟安王殿下置气呢。”
听到他的话,皇帝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说什么?”
李公公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淡声道:“万岁爷,您一直想让安王殿下拿到的东西,不就在安王妃的身上吗?等到两个人蜜里调油了,那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帝这才转过这个弯来。
他眯了眯眸子,“你的意思是,安王是故意的?”
“哎哟,奴才哪有什么意思,左不过是瞎猜罢了。”李公公连忙摆手,“奴才想,安王殿下一向听从万岁爷的旨意,这次应当也不会例外吧。”
提起君墨弋,皇帝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谅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可到底是没有刚才那般生气了。
皇帝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问道:“辰儿呢?”
提起君墨辰,李公公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为难。
“回禀万岁爷,二皇子今天早上又来求见了,虽然暂时被奴才劝了回去,可是依奴才看,您要是一直不见,二皇子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提起君墨辰,皇帝就觉得脑壳痛。
这个儿子未免也太过执着了些,作为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牵绊住心神?
皇帝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先拖着。
他摆了摆手,“先挡着,等到挡不住了再说。”
“喳。”
……
桑离晚同君墨弋坐在一处下棋。
君墨弋看着桑离晚拿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讶异道:“这是什么?”
桑离晚有些得意,“没见过吧?这叫斗兽棋。”
她一边说,一边将棋盘铺在桌面上,然后又将棋子放好。
“斗兽棋?”君墨弋轻呵一声:“倒是新鲜。”
“你我一人有八颗棋子,分别是象、狮、虎、豹、犬、狼、猫、鼠,大的可以吃小的,同类之间也可以互相吃,老鼠可以吃象,只有用自己的棋子攻占了对方的巢穴才能取得胜利。”
“有意思,那这个呢?”
君墨弋修长的手指落在中间的桥梁上。
“这是桥,而这下面是河流,动物们需要走桥过河,老鼠可以游水,狮、虎可以直接起跳,但前提是河里没有老鼠。”
君墨弋觉得比围棋有趣,他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一边,“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