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还是得偷偷来,以免引起有心人的算计。
第二天,在元净的陪伴下,崔逢君以“拿药”为名,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太医院。
今日是院判李太医当值,见来的人是六公主,半点不敢懈怠,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玉晚月道:“平日给小公主抓的药都放在哪里?”
“回姑姑,在内室的柜子时,平日都是锁上的。”李太医道,“还请六公主放心,除了微臣,任何人都拿不到。”
元净淡淡看了一眼,玉晚月便道:“有劳院判大人打开看看。”
“是。”
虽不知这小祖宗想做什么,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子,他也只能听命。
柜门打开,迎面便是一股药苦味,里面果然都是珍贵药材,还有好几包按照游不开的药方配好的,每日要送过去给小公主的药包。
崔逢君看了看,道:“这些药以后先不用送了。”
“为何?”李太医不解,“都是些调理身子的药,六公主体弱,得调理个几年才好啊。”
当然是因为要开始解毒了呀。
元净比划了下,玉晚月便道:“公主得了张新的方子,这张便不用了。”
“新的方子?”
李太医表情一喜,当初看到这张旧方子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如今又来个新的方子,这得是什么样的天才神医?
“微臣斗胆,有个问题想请教公主。”
元净嘴角微微一勾。
玉晚月替她道:“请说。”
“这旧药方上虽都是些常见的药,但组合在一起却有调理温养身子的功效,简直闻所未闻,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夫的手笔?”
崔逢君看了元净一眼,后者点点头,意思是李太医是自己人,可以说。
“大人,是出自草民师叔之手。”
“哦?小友也是大夫?”李太医眼睛一亮,“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见一二?”
他是个年过四十的人,面对眼前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却没有什么倚老卖老的风气,反而保持着一颗虚心好学之心。
说起来,自从太医院院首还乡之后,这个位子就空了出来,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如今看来,这个李院判倒是挺合适的。
“大人说笑了,师叔与草民都是民间江湖大夫,到处奔波,哪担得起‘引见’二字?”
崔逢君低下头,面上露出谦逊的表情。
“小友言重了,大夫岂分高低,能写得出这张方子,你与令师叔绝非无能之辈。”李太医向元净行了个礼,“不知公主可否让微臣与这位小友交谈一番,也好于医术上有些进益。”
崔逢君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元净笑了笑,比划道:“自然可以。”
反正她今日本来就是带崔逢君过来长见识的,如今人家把话都递到了嘴边,岂有不成全之理?
也算是报答人家费心为自己解毒的恩情吧。
只是,游不开那个狗东西不知道跑哪去了,居然让自己的师侄一个人进宫,也是心大。
就这样,崔逢君接下来的日子天一亮就往太医院跑,一会和这个探讨药方,一会和那个切磋医术,一来二去居然和太医院的人混熟了。
那些女官女史和宫女们,听闻来了位神仙似的美人大夫,天天都想方设法路过太医院,只为一目睹风采,弄得那些尚未婚配的太医都注重起了自己的仪容。
还有那些半秃的太医,也恨不得第二天就研究出生发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