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皇宫朝堂上。
睿武帝处理完大臣上报的各项政事后,重复着十年如一日的话语:“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御史大夫夏闵之拿着笏板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参奏花尚书。”
花鹤鸣听到自己被参,一脸茫然地看着夏闵之,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被他给盯上了?
自己最近好像都没有得罪过他啊!
皇上昏昏欲睡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终于有人要参花鹤鸣了?
他坐正身子:“夏爱卿为何要参花尚书,且说来听听。”
夏闵之双手拿笏板,正经地说道:“启禀皇上,花尚书宠妾灭妻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不但将正妻软禁起来,还把小妾抬为平妻,这也就罢了,他还任由平妻残害正妻所生之女,放任不管,
导致正妻之女花二小姐和她的丫鬟在府里生存艰难,昨天更是被逼得逃到了微臣的家里,可怜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在微臣家里住了一晚,
微臣听说花二丫头之前还被赶到外头庄子里,差点就丢了性命,后来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回来了,
回到府里依然是过得极其艰难,每日被刁难,昨天花尚书家的平妻小赵氏还说要将她关起来活活饿死,
皇上,这本是花尚书家里的后宅之事,不应拿到朝堂上来说,但是微臣昨天看了她的丫鬟被打得两边脸都肿半天高,
花二小姐更是被饿得差点儿人都晕了过去,要不是她从府里逃了出来,此时恐怕被折磨得不成样了,
皇上,微臣也是有女儿的人,都是做父亲的,微臣看得心痛难受,实在忍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皇上圣明,就当可怜可怜那花家二小姐吧!”
夏闵之思路清晰,口才了得,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闻者伤心、听者愤慨。
所有站着的大臣眼光都落到了花鹤鸣的身上,让花鹤鸣无地自容。
姜氏都被他软禁三年了,他不相信皇上不知道,不是一直没事吗?
现在怎么就被人弹劾了?
但是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就连皇上都一脸看戏似的看着他,他不说点儿什么的话好像交代不过去。
他站了出来,弯着腰说道:“皇上,这都是微臣的后宅家事,都怪微臣管束不严,待回去一定好好管好家里的人,
皇上每日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值得皇上费神,万请皇上保重龙体,不为此等小事烦心。”
不得不说,花尚书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四两拨千斤的就想要把事情给轻轻揭过去。
难怪当年哄得了姜氏下嫁给他。
皇上清了清嗓子说道:“花爱卿的家宅之事朕本不应理会,但是想想又觉得很重要,
《礼记·大学》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花爱卿连小小的家宅都管不好,说明修身有问题,那还谈何为朕分忧治国平天下啊?”
花鹤鸣被皇上的话吓得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皇上,微臣知错,请皇上恕罪,微臣这就回去好好管束家里人,一定会将家里家外管理得妥妥帖帖,求皇上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说出的话太严重了,都在众人面前明着说他修身有问题,家宅都不宁,那做官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