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某件事情的时候。
往往开头顺利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似乎越是顺利的开头就越是容易在后期陷入巨大的困难,反而是那些刚开始就很艰难的,越往后面发展反而会越来越觉得轻松,可能这也是老天的公平之处。毫无疑问,周航现在遇到了他职业生涯中相当困难的案件。
社会调查、网络IP地址查询,但凡是有可能关联到那个人的方式他已经全部都尝试过了,都行不通。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档案室翻翻在过去发生的类似案件的记录档案,看看有没有可能在里面找到与现在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要么每天守在不同的夜店门口,赌上自己中奖五百万的运气最终与凶手确认眼神。
总之现在他带姜宁回到了案发现场。
案件没查清楚,案发现场还在受着保护,空气中倒是已经没有那股海的味道,但是当姜宁再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心理还是会产生不好的回忆。
“我们已经派人在这儿搜查过了,没有线索。”周航说道。
“嗯。”
站在门口,姜宁闭上眼睛。
线索,
其实一直都在这里。
尽管张晓亭的灵魂早就离开这里,残留在这儿的意识或许也都已经消散,想要和之前那样与张晓亭对话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姜宁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去还原当时的场景,通过那凌乱的床单和猩红的血迹。
情绪,
就是情绪,
当剧烈的情绪残留在这里,如果你能够感知到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告诉你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姜宁闭着眼睛走到凌乱的床前。
缓缓坐下来,
他感受到大量的兴奋以及大量的疯狂。
漆黑中,他似乎逐渐地看到了些极其模糊的画面,乱,很乱,就像是最古老的电视机,又像是画面亮度极低且到处闪烁着雪花的AV画质的视频,耳边到处都是男人的叫喊声,他们似乎非常兴奋,野性完全爆发出来。
“换我换我!”
“操,你他妈着什么急,先等老子完事儿再说!”
“嘴……嘴!”
“……”
这些蒙着脸的赤裸男人在此刻完全化身恶魔,他们的丑陋与野蛮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此刻的他们或许根本不配称为人。
这时候,姜宁发现自己的视角转动了一下。
侧着头,
看到旁边站着一个人,
有趣的是,这个人并非像那几个男人一样赤身裸体,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
优雅,且端庄。
姜宁注意到在他的右手戴着一块表,高档手表。
他想要尽力在这模糊和充满雪花的画面中看清楚那人的具体身体特征,但是很快,所有的画面如同潮水般退散,视线完全变得黑暗。
随后,
姜宁慢慢睁开眼睛。
“怎么样?”周航随口问道,但听语气似乎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个人应该不是无业游民,我的意思是,他很可能并不缺钱,并且他很有可能是个左撇子。”姜宁摇摇头说道。
右手戴表。
一般的手表都是按照左手的结构设计的,戴在右手的时候,会加速齿轮的磨损,也会造成发条的力矩落差变大,总之会对手表产生很大的破坏。还有就是从男左女右的礼仪角度来说,手表要带在左手。
而戴在右手的原因无非几种:一是那人是左撇子,手表戴左手容易发生碰撞,所以戴右手;二是手表是经过特殊设计,更适合戴在右手;三是个人的感觉,觉得戴哪边舒服就戴哪边,刚好戴右边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