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芳华园内,关如月和碧桃,正挑灯翻阅账本。
下午和碧桃一起,把库房仔仔细细的盘点了一番,这会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只觉得可笑。
冯府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门第,连郡主的嫁妆也敢私吞。
前世自己手上的好玩意,不是被老太太拿去,就是太太拿去,更过分的是汪姨娘的院子里,也有不少如月的东西。
这群人吸着如月的血,却丝毫不懂感恩,只觉得这些都是如月应该的,谁叫她无子。
如月拿着笔,把缺少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写了出来,短短两年,竟有十几件物件,不翼而飞。
碧桃看着如月写的满满当当的纸:“郡主,你真是厉害。今天就在库房走了一圈,有什么,没有什么,你全都记住了?”
如月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没抬:“你怕不是忘了,小时候,爹爹抽背兵法,我可是过目不忘。”
“自不能忘,郡主,可是天之骄女。六岁学武,十岁熟读兵法,百步穿杨,十五岁就敢跟着王爷上战场。”说起这些,碧桃眼里都闪出自豪的光。
可是,现在,居然在这腌臜后院,算这些糊涂账。
“好了,就是这些了。”关如月停笔。
“郡主,是否明日我们就将这些物件寻回?从哪里下手呢?”碧桃歪着脑袋看着如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回。
如月伸了个懒腰个:“不急,自己会回来的。明日找个锁匠,先把锁换了。”
翌日,碧桃带着锁匠,来到如月私库处,安排换锁,一刻功夫,负责库房的黄妈妈,就急忙赶来:
“碧桃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哟,停下,快停下,怎么在换锁。这事,太太知道吗?”
“妈妈这话可奇怪,郡主的私库换锁,怎么还要太太做主。别停,继续。”碧桃招呼锁匠继续。
锁匠见这场景也有点犹豫:“姑娘,妈妈,这到底谁说了算。可有个准话?”
“换,立刻换!”如月,早料到换锁不会这么容易,身着深蓝色锦袍不紧不慢的走来。
一众下人看到如月到来,先是行礼,黄妈妈不等如月回应,已经起身:“夫人,这碧桃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招呼不打,就要换锁。太太,恐怕还不知道此事呢。”
黄妈妈言外之意,如月听的明白,无非是趁太太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就此作罢,这个老妈子是拿太太压如月呢。
如月走到黄妈妈身边,用手按在黄妈妈的肩膀:“这位妈妈,我让你起了吗?”稍稍一用力,黄妈妈噗咚一声跪倒在地。
如月眼神示意,其他下人都已起身。这会就黄妈妈还跪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满脸通红,自己可是太太身边得脸的婆子,这会成了大家的笑话。
“回夫人话,奴婢是奉太太的命,管理府中上上下下,大小库房,虽然这是夫人嫁妆私库,但是也属于冯府,奴婢只是奉命办事,还望夫人不要为难。”黄妈妈忍着痛,艰难的回话。
“哦?还真是稀奇,我倒不知,这是冯家的规矩,还是这上京的规矩。”郡主直视黄妈妈,目光如炬。
黄妈妈原本还昂着的头,迎上如月的目光,不由的别开视线,不敢和如月对视,看着地面:
“夫人,规矩不规矩,你大可去问太太,我就是一个下人,不知这些。”
“既然不知,还不闭嘴?什么时候,这个府上,是你一个妈妈说了算?!”如月的眼里加了几分狠厉,黄妈妈被吓得不敢动弹。
“怎么回事,闹什么闹,还有没点规矩。”太太带着下人赶到:“我说郡主,这又是在干什么?昨天在老太太那里,还闹得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