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月见皇帝前来,起身行礼,沈曼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行礼,皇帝快步上前,将她按回床上:
“吟儿身子最要紧,不必拘于这些俗礼。”
皇帝走近才发现沈曼吟脸上的泪珠,温柔的将其抹掉:
“吟儿哭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孤,孤替你做主。”
沈曼吟低头不语,轻轻摇头,收起眼泪。
皇帝轻叹一声:
“你与如月刚才的对话,孤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忧心的事情,孤很快就能解决,废了太子。”
沈曼吟略带惊异的抬起头,眼神里皆是惶恐:
“陛下,你都听到了,刚才不过是吟儿与郡主的闺房迷话,做不得数,怎么能因为吟儿的三言两语就要废了太子,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握住沈曼吟的小手,轻声说道:
“废太子这个想法,不是今日才有,也与吟儿无关,你不必自责。”
皇帝说的是实话,知道长宁收买官员时,皇帝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想到自己已经将太子在朝堂上的部署连根拔起,于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刚把太子放出来,就送自己如此大礼,和自己的嫔妃暗通款曲,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求自己成全。
那个淫妇定不能留,那个孽种更不能苟活于世。经过之前的种种,父子二人早已心生嫌隙,加上自己让太子处死韩氏,太子对自己怎么能不恨?自己又怎么放心将大梁交到他的手里?
站在一旁的关如月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早就心花怒放,太子倒台,燕王府的安全又稳固一分,晋王离储君之位就近了一步。
夜里,关如月一个纵身,悄无声息的潜入晋王的书房,晋王正在挑灯夜读,对于关如月的到来并不吃惊,合上书本,轻声说道:“我等你好久了。”
关如月笑盈盈的走向小桌坐下,拿起茶壶倒茶:“今日朝堂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晋王府与你商讨一二。”
晋王离开书桌,向关如月走来:“南宫建成被废,在我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关如月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晋王,不要忘记了,他是将陛下的威严踩在脚下,没有谁可以忍受自己妾与自己的儿子有染,更何况是天子?”
“前几日我进宫,本还在思量用什么办法让沈贵妃为废太子一事烧一把火,没想到还不等我开口,贵妃先说起自己对梅妃的恐惧。”
“陛下其实早就动了废储之心,不过是听到贵妃的哭诉,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定。”
晋王点点头,说起今天朝堂的情况:
“今日蔺询一听到父皇要废南宫建成太子之位,贬为齐王,可谓是急的满头大汗,上蹿下跳的阻止。”
“朝堂上拥护太子的官员几乎没有,就听见蔺询一个人慷慨陈词,势单力薄,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由此可见,太子大势已去。”
听到晋王如是说,关如月反而严肃起来:“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齐王曾经位居高位,怎么甘心就这样狼狈下台。我们更是要提高警惕,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