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中啊,你说的,好像不再那么对劲儿呢。”
刘郎中的脸都白了,脸上的汗,怎么擦都擦不干:
“小的医术浅薄,只能给太太看出来这些问题。”
六姑娘扬了扬手上的药方,
“你开的药方和母亲的病症并不一致。”
“刘郎中,我怀疑你在草菅人命。”
刘郎中深得太太看重。
这些年帮着太太,明里暗里地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
太太病重,刘郎中想要全身而退,要么是让太太口不能言,要么是让太太彻底闭嘴。
后者,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前者么,趁着太太病重的机会,他还是有机会下手的。
“小的可不敢!”
刘郎中被吓的腿肚子直打哆嗦,差点没跪在六姑娘面前了:
“是太太吩咐的,小的就是听命行事啊!”
六姑娘眉眼平和,“你先别急着把事情都推到母亲的身上,”她道:“你是郎中,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母亲明明有中风之症,却说是气急攻心。”
她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眉宇间染上了几分怒气:
“你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刘郎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这、这、这小的确实是听太太的吩咐,不管小的事儿啊!”
刘郎中心里害怕。
他忽然觉得揣到怀里的银子烫手了。
“去岁,七姨娘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又是怎么成了疯子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六姑娘说的慢条斯理:
“刘郎中,谢府的事情,需要我一样一样地说给你听吗?”
她当初之所以不想帮三姨娘去给七姨娘看诊,就是因为她当初无意中知道了这些事情。
再加上,五姨娘和七姨娘不睦,她更不会搭理她了。
刘郎中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春日的风特别凉,凉风一吹,他的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六、六、六姑娘!”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府上的事情,小的一个外人怎么能掺和。”
六姑娘勾了勾唇,“要不这件事,我在让人好好问问。”
现在太太失势。
六姑娘想要找出来从前那些往事中的纰漏,简直易如反掌。
刘郎中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
“太太确实是急火攻心引起的中风。”
“好在当时发现的早,吃了几副药,在好生养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虽然不能和从前一般自如,但只要不着急上火,太太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太太这事,瞒不住了。
六姑娘又看了眼刘郎中开的药方,将上面他开的几味温补的药,换成了别的药:
“这个才是你开的药方。”
刘郎中一看,面露惊色:
“太太若是按照这个药方吃药,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下床了!”
虽生犹死啊!
六姑娘笑的和善:
“刘郎中又说笑了。”
“这药方是您开的,您下多大的剂量,吃了药之后会有什么问题,您的心里应该最清楚了。”
既然太太病了,那就彻底的病了好了。
她的女儿是个疯子,被关在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