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了隔天。
“增尾太太,您真的没有其余线索可以提供了吗?”
东野宁坐在增尾加代对面,手里握着装有热茶的杯子。
没错,他又来了。
依旧是登门拜访,希冀通过反复施压来让增尾加代透露实情。
压力太大容易崩溃,尤其是源自法律的压力,普通人是很难承受的。
现在的增尾加代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了,强颜欢笑道:“警官先生,我真的没有隐瞒任何线索。”
“隐藏细节干扰警方破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作为被挟持过的人质,我没有理由帮犯人说话啊。”
“还是说......”
她脑子快速运转,“还是说您觉得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样未免有些太脱离现实了。”
东野宁摇摇头,“我怀疑的并不是这个,我只是在怀疑你的丈夫增尾桂造就是绑匪之一,根据你监控视频中你的......”
话刚说到一半,增尾加代便有些情绪失控地站了起来,语气激烈,“还请警官先生你把刚才那些话收回去!”
“我丈夫身为银行行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这是极大的侮辱以及污蔑,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我一定会对你发起法律诉讼的!”
她踩着拖鞋快步走到门口,深呼吸,指向门外,“好了,我现在有些累了,需要休息,请警官先生你先离开吧!”
东野宁耸耸肩,“从犯跟主犯不同,知情不报又跟从犯有区别,而自首跟被抓的量刑标准更是天差地别。”
屋子里的脚步声没那么重,却也足够明显。
阳光透过大面积采光玻璃一路印到门口。
东野宁慢条斯理换好鞋,然后回头,淡淡道:“抓到人是迟早的事,在牢狱之灾面前选择明哲保身并不可耻。”
“反正...增尾太太跟你先生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很纯粹,不是吗?”
说完,东野宁缓步离开。
增尾加代也在关上门后用额头顶着门板,浑身发抖。
良久,她转身背靠着门,身体失去力气猛地坐下,表情十分纠结。
东野宁的猜测没错。
她在被挟持的时候已经认出来劫匪是谁了。
挟持她的,是她老公的朋友,而另一个基本没有出现的劫匪,想必就是她的老公。
增尾加代也能猜到自己老公选择抢自己管理的银行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为她的骄奢生活提供资金。
那可是两个亿啊...如果能熬过警察的审查追捕,这些钱不知道够她挥霍多久!
可现在......
一想到东野宁那仿佛看穿一切并且坚信犯人已经找到的眼神,增尾加代就觉得这两个亿根本就保不住。
她一开始是不知情的,更没有参与进去,判到最后顶多也就是一个知情不报。
要是现在她把事实都主动供出来,她不仅无罪,还会有功。
该怎么抉择好像已经不用继续多想了。
...
街上。
东野宁正在接电话,是宅急送打来的,说他有一个包裹需要签收。
不用想,肯定是收养灰原哀的文件资料送来了。
算算时间,不到24小时。
现在只等灰原哀点头并搬过来。
东野宁想了想,先主动给目暮十三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待会儿有没有事情需要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