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李秋池都在想着水车的事情。
她家的麦子地和河道之间的位置上,都已经挤挤挨挨的分布满了各家的田地,要在这里建水车开水渠,那势必要占用一些人家的田地。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家都是靠着地里种出来的粮食蔬菜生活,占用人家的田地和绝了他们的生路也没什么区别。
李秋池又想到了之前李柱子带着李大牛开出来的另外两块荒地,她之前的打算是堆了粪肥,然后把粪肥弄去地里,和里面原来的土拌一拌,可以增加地里的肥力。
刚好,老李头和孙老三家的粪肥已经可以用了,她家的也应该是可以了,正好可以一鼓作气的把那粪肥弄去地里。
最主要的是,距离她家新开出来的荒地那边有点远的地方也是有河流的,而且因为那边的地实在是贫瘠,还没多少人去那边开荒,她家的地和河道之间的直线距离处也就没其他人家的地了。
那些地方都是无主的,官府管的也只是登记在册的田地,像这样开出来的荒地,是要农户连续种了三年才需要去登记的。
因为是荒地,很多的人开出来就种个一季就不再用,如果每次开出来的荒地都要登记,那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
所以,官府直接规定,种满了三年之后才要登记,既然能被农户连续种了三年,那就说明这个地还可以。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专门钻这个空子,在一个地方种了两年,就要开其他的荒地种植,为的便是逃脱税收。
是的,在这个地方,除了每家每户的人头税之外,还要收田地税。
一般这种逃田地税的,只要不闹到了明面上,官府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那人开再多的地,那也都是登记之外的荒地,又能产出多少粮食?
将近二十年来,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当权者实行的是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虽然大部分的百姓是穷苦的,但百姓的生活和战乱年代比起来,那是真的平稳得不能再平稳了。
相应的,官府对这个三瓜两枣的荒地税也就不怎么紧抓着不放,还是那句话,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既然那些人愿意反反复复的开荒折腾,那就随他们去,反正累的也只是他们自己而已。
既然那边的地暂时是无主的,开水渠那不也就是简单的事情了,只需要出些劳力就行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最要紧的东西,那就是水车,没有水车,一切便都是空谈。
而李秋池,对水车有个大概的印象,但一些很细节的东西,她便记得不太清楚了。
而她也没那个本事,凭空把水车里里外外的结构都给画出来。
这又是一个很难很难的问题。
这个时候,李秋池不免的又想到了空间的兑换功能,之前只有兑换没有存储功能的时候,又觉得那兑换功能鸡肋,连空间最基本的存储功能都没有。
现在没了兑换功能,存储功能也更加的强大,还开通了一个在空间里种田的逆天功能,但她又时时的想着那兑换功能的好了。
人啊,总是这么的贪心不足。
李秋池就这么想了一路,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暗了不少,光线也已经开始模糊,来他家干活的帮工们都已经回去了。
钱氏在院子里做着一些收尾的工作,见他们回来了就问:“你们怎的去了这么久?饭都不回来吃了。”
她又看到了李秋池身上的泥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过来:“小草,你这是摔了?可有受伤?”
李秋池摇头;“没受伤,就摔了一下,也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