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俞越坐在桌前独饮,不过这次喝的不是茶了,而是换了有些涩的酒液。
窗外刮着刺骨的寒风,桌上的红蜡烧到一定程度,噼里啪啦炸出些灯花儿来。
俞越扫了眼,拿剪刀剪掉些许烛芯,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饮着饮着竟叹出长长一口气来。
直到清休床边有了点动静,俞越看过去,只见清休咬着牙撑着身子坐起来。
俞越放下杯子疾步走过去,神色担忧:“醒了?感觉怎么样?”
清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急急的把整座屋子扫了一遍,看着俞越的眼神格外固执:“他呢?”
俞越默然,背着手瞄着清休。
“走了。”
清休把眉毛蹙起,手指将床单抓紧,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俞越的话:“走了?”
“嗯哼。”俞越叹气,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忙换了个话问他:“别说他了,你怎么样?”
清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没事。”
俞越及时把清休摁住,不由分说的将他塞回被子里,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你干什么?!你看看你身上还有好地方吗?!”
清休试着挣脱,奈何俞越虽然白发苍苍手劲倒是蛮大,挣扎之间又扯到他的伤口,不得不吃痛停下。
“那你告诉我,云河在哪儿?”
见清休不挣扎了,俞越才有机会把被子重新盖回他身上,又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道:“天地这么大,总有一个地方愿意收留他。”
“我不信。”清休垂着头,握成拳的手指嵌进掌心。
俞越眉头微皱,这俩家伙,倒是一个比一个固执不听劝。
半晌,俞越长长叹了口气,拉过凳子在清休床边坐下:“你信不信他都是走了,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