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儿难得有些迟疑起来。
“你是怎么想的?”
陈大娘不答反问,一双眸子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嗯,其实我是不怕得罪人的,若是她们做的好,自然没人能找她们的麻烦,若是她们做的不对,自然也是要说的,毕竟冬儿的工坊是为了赚钱,若是管理不好,早晚做不长久。
不过就像娘说的,她们大多是村里的人,乡里乡亲的,要是将人得罪狠了,我怕你们难做。”
陈大娘闻言笑了,拍拍儿媳的肩膀,面上多了几分宽慰。
“你这性子耿直,在村里少得罪人了?只要咱们良心过得去,咱在理,又怕别人说什么呢?
你以为,为什么冬儿选了你,不选那李寡妇?难道人家做的没你好吗?恰恰是因为你这性子,够泼辣,能够镇住人!
这人啊,要么就是彻底的良善,要么就是彻底的蛮横,不好不坏夹在中间的,往往是过的最不好的,问心无愧就好。”
陈大娘苦口婆心的说着,又念叨两句,见周翠儿沉思起来,也不打扰她,慢悠悠的回房去了。
陈大叔小声的问道
“咋滴,你真不怕得罪人?真想让老大媳妇去当这个管事儿?”
陈大娘拍了自己老头子后背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这冬儿的工坊这么大,招了这么多人,有多少人想混个管事的,现在到了翠儿头上,你还想着送人不成?
要是翠儿做的好了,以后能少的了她的好处?
得罪人?我问你,翠儿进了冬儿家做活儿以后,说酸话的人少了不成?那起子眼红的背后可没少编排她,不管她做不做这个管事儿的,都有人说闲话,那干嘛不做?难道你不做这个管事儿的,别人就不背后说她闲话了?
你看着吧,要是这活儿给了别人,指不定就有人来挑唆,
‘哎哟,你家翠儿劳心劳力的,也没落得一个好,这管事儿的,怎么就给别人了?要我说啊,怕是她脾气不好,人家瞧不上她。’”
陈大娘学的有模有样,陈大叔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她说的有理,仔细一想想,这村里阴阳怪气的人也不少,主要就是羡慕嫉妒的。
于是,他也干脆不管了,也就随着周翠儿去了。
周翠儿又和陈铁牛商量了半天,最终下了决定。
“东家,我想好了,这管事儿的,我做,不过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要跟我说,我也没什么经验。”
徐冬儿看着她有些乌黑的眼圈,知道这是她沉思过后的结果,便笑着应下,重新写了一张契书,将契书的条例念给她听,最后加重了最后一条
“若是香皂的配方由你泄漏出去,你需要承担香皂当季的三月所有的损失费用,用现在的行情计算一下,可能是上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