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暴露本性了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真是无药可救。朱砂皱着眉，手上的力度始终如一，从一开始便不松不紧，目的就是让李裳初害怕。

想来你母亲也是个好姑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我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朱砂想不通，自己根本就没有侮辱她母亲，可是李裳初却像是被打中了心中最痛的某处，张开嘴就咬朱砂的手指头。

朱砂不得已只能放开手。

不知为什么，朱砂心里忽然酸酸的。不知道是因为看到李裳初对于亲生母亲的下意识的保护，还是因为她从不曾想李裳初这孩子是这个样子的，她几乎是看着她长大，没想到父母的死早已为她埋下仇恨的种子。

李长安，如果我也有你那般狠心便好了，明明我只需要这样稍微用力，她就会没气。

朱砂想着，她早已无力去和李裳初辩解。

青空在门外听到了声音，打开了房门，便看见朱砂两人面对面站着，都一动不动。

没良心的东西，给老娘滚！

朱砂平生第一次这般动怒，她大喊一句，李裳初听到后也没有理她，转身便离开。

嘶……老娘我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这小东西下手这般狠……

没想到朱雀门门主也会骂人啊。青空一边给朱砂包扎，一边说道。

我骂人怎的了，狗急了也会跳墙，我已经忍她很久了。

对了，你认识这孩子？

嗯。她就是之前李长安的孩子。

原来如此。只是你那玉佩又怎会在她那里？

也许是被她捡到了吧，这都不重要了。如今我与朝廷已经彻底划清界限，无论是朝廷的事，还是人，都与我无关。朱砂说了狠话，她其实根本就做不到这一切。

青空又怎会不知，只是说道：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两个孩子还在那里，就算你对李子墨没有了感情，身上割下的肉又如何轻易割舍？

青空，你知道吗？保护孩子是母亲的天性，我以前不懂，直到生下李一一和李子佩，我便时时刻刻惦念，想要他们好。

青空点点头。

可我对他们怎会没有亏欠，若不是当初李长安将李裳初交与我，若不是李子墨觉得她无依无靠又是前朝公主的身份，我一定不会成为，更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现在的样子。

我在民间也有耳闻，李一一性子沉稳，和李子墨年轻时很像，李子佩性情刚烈，又何尝不像你？

是啊。可是，人都是会变的，无论是李子墨还是我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们了。朱砂又说到伤心处，扭过了头不肯再看青空。

青空也不愿一直说朱砂的伤心事，于是转移了话题：卷轴后来被放在哪里了？

朱砂看着青空：被放在朝廷的藏书阁了，可是，早已经不重要了，卷轴里面什么都没有……

是啊，先人的智慧，无即是有，有便是无。可叹朝廷与江湖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征战如此之久。

朱砂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她将东西全都收好，又对着青空说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