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府。
阿兰着急地走上前,“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温桑晚有点好笑,没忍住捏了捏阿兰小包子脸:“放心吧!你家小姐丢不了。”北冥夜邀请她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让阿兰阿紫出门,她一个人对付不了北冥夜也有办法逃走,带上两人反倒受限。
“小姐……”阿兰脸上爬上绯色,见小姐没有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肚,眼里满是恳切:“小姐,下次能不能带上阿兰和阿紫。您一天一夜不归,阿兰寝食难安。”
“你小姐是何人,放心吧!”温桑晚往府内走去。
阿兰紧随:“小姐,林嬷嬷来过,您这么久没回府,恐是瞒不住那两人。”
“无事,一会我去看看祖母就是,那两人不必理会。”
阿兰担忧道:“阿兰担心,她们拿此事来威胁。”
“她们最好识趣些,若不然,呵……”温桑晚睨了一眼身侧的阿兰,“你家小姐不是吃素的,能任人摆布。”
这段时间,李香兰母女俩人绝对会安分,设计她陷入山林深坑,是因为她挡了温浅浅的道,现在太子婚书在她们手里,利益在手,对于她这个温府的大小姐来说,没什么可用的价值,再怎么看不惯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徒增不必要的烦扰。
她们的目的是太子妃的位置,肯定是要花心思,为入太子府做准备。
回到院中,整理自己一番后。
温桑晚带着阿兰阿紫出门了。
阿兰跟在一侧:“小姐,您刚回来,怎又出府?”
温桑晚道:“去牙行。”
两刻钟不到,三人来到西市,鱼龙混杂之地。
上京城分东南西北集市,东市为首,最热闹的商业街,供达官贵族消遣,南市是杂货集市一般老百姓常去采买,西市牙行混迹,北市是贩卖牲口。
刚入西市长街,各种凄惨呜咽混杂其中,伴随鞭打或者叫骂声,每一家店铺前都或多或少站着一两个被捆绑的奴仆或站或跪,几乎每一个等待被贩卖的奴仆眼中都是死灰色,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温桑晚扫过一个个绝望的面色,心里叹了口气,古代的封建地位导致了人分三六九等,心里纵然有百感交集,她也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人。
说来也讽刺,她能为鬼散去怨念,面对活人,却不敢露出几分真切之心,自古以来人心最为难测。
这些产业的存在便是这个朝代发展的产物。
温桑晚叹了口气,开始寻找星辰的身影,穿梭一间间牙行铺子,每走过一间,她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走进街道最后一间牙行大堂。
三名牙婆围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哎呀,陈婆子,你上哪里挑选来的,这家伙要是再养一段时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模样倒是好,行啊,不愧是陈婆子,挑人的眼光儿就是准。”
陈婆子一脸得意,“你也不看看我陈婆子是谁,放眼整条街,谁有我陈婆子眼光好。”
“陈婆子,生意上门了。”
陈婆子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三人,心里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位嚣张跋扈的小姐,今儿个怎么来牙行了?换上谄媚色,“哎哟,不知温大小姐光临,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另外两个婆子闻言,当下一惊,纷纷退让到一边。
温桑晚一眼就看到地上狼狈不堪,面色苍白的星辰,她不过是让他在牙行走一遭,她好名正言顺带回府,这人竟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有点头疼,身上的伤肯定加重了。
陈婆子看温桑晚打量地上的人,眼睛一转,更热情了,“大小姐,今儿个是来对,您看看,这可是老婆子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稍养一段时间,肯定能顺心使唤。”
温桑晚高抬起眉眼,极尽嚣张地走近,打量货物一般审视着,“看得倒是顺眼,本小姐呢,正好缺个马夫,你可愿?”
星辰头一偏,不作回应。
陈婆子见状,气急败坏走上前,一脚踢在星辰身上:“好你个狗东西,不识抬举的玩意,温小姐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竟敢在这里矫情,也不掂量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温桑晚故作来了兴趣,半弯腰看着地上的星辰,嚣张道:“敢拒绝本小姐,这骨头还真是犟。”
陈婆子连忙赔笑,“大小姐,这种贱骨头,多打两下就老实了。”
“打?”温桑晚摸着下巴,露出来了兴趣的样子,眼睛亮起来,对着身边的阿兰道:“把他拖回去,本小姐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个贱骨。”
陈婆子一听,兴奋了,恭维几句好听的。
阿兰走上前和陈婆子讨价还价,一番拉扯过后,十两银子成交。
陈婆子乐呵呵地送几人出牙行。
另外两个老婆子走上来。
“不得了呀!陈婆子可真厉害,今儿个让我们长见识了,三十文买回来的,竟然翻了那么多倍卖掉。高人啊!着实高!”
陈婆子洋洋得意,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里的银锭。要说她老婆子运气好,昨儿个回去路上,看到一个壮汉正收拾这人,得亏她有眼力见儿,上前看热闹。一听要卖去牙行子,她想也没想三十文就买了这么个药罐子回来,转手一卖,换了十两,想到此事,她心里那叫个美呀!
这边,刚走进华林院子。
星辰再也坚持不住晕倒过去。
幸亏阿紫接得快,人才没有倒在地上,造成二次伤害。
温桑晚只是吩咐几句后,自己回屋绘制简单的日常所需符箓,亡魂阴符暂且搁置。
一连两日。
温桑晚都安分待在院子里,主要是休息,收芳娘怨魂损伤太大。
最高兴的莫过于清乐了,夜幕降临便拽着芳娘穿梭整个温府,何家宝跟在两人身后,听故事听得不亦乐乎。
夜幕降临。
温浅浅院子。
两大鬼一小鬼挂在院墙上。
清乐指着在院中习舞的温浅浅,“芳娘,你看这狐媚勾引舞姿,倒是得了李香兰的真传。”
芳娘看了一会儿,一语道破:“浅学画皮,不及骨髓。”
“我看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清乐姨娘,你们在说什么?家宝怎么看不明白,这样扭来扭去的,她的腰不会断吗?”
芳娘道:“你还小不懂,她这是在练习闺房秘术,用来取悦男子的。”
“嘿嘿嘿……”大叔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只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家宝小,自然不知晓,女子嫁人从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