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儿,聋老太太家。
“奶奶,小心头。”傻柱轻轻地把聋老太太放在了床上。
一旁的一大妈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是俯下身子,收拾起了在医院的那些行李。
看着一大妈忙前忙后的模样,傻柱心中有些不落忍。
刚准备过去帮把手,却感受到自己被人拽住了衣角。
傻柱回过头,却见聋老太太对自己使着眼色,“奶奶的大孙子哎,你先坐下,陪奶奶说会儿话……”
傻柱转过头看了一眼忙碌的一大妈,心中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
“奶奶问你,你干爹怎么没出来接老太太啊!”
“几天不见,他是不是不认我这个老祖宗啦!”
还没等傻柱说话,聋老太太倒是率先开口发难。
傻柱听到聋老太太说的话,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柱子!你还瞒着我!”见傻柱半天也不开口,聋老太太一下急了眼,伸手就要拿倚在床边的拐杖。
见状,傻柱赶忙安抚着聋老太太的情绪,“我说,我说还不成嘛…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脾气还越变越大了……”
“我干爹他……”傻柱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一大妈的背影,见一大妈依旧是毫无反应,索性就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干爹他犯了案子了,估计…好的话,也得有个几年才能出来……”
聋老太太听到傻柱说的话后,瞳孔放大,眼圈瞬间变得通红,“柱子,你可别吓唬奶奶,奶奶岁数大了,禁不住吓了……”
傻柱的表情也有些不忍,但是他没注意到的却是,聋老太太隐藏在眼底的冰冷。
“奶奶,我干爹也是糊涂。”
“这不是自从前院儿林成华的病好了后,他俩人就一直不对付。”
“林成华更是几次三番地落我干爹的面子。”
“这…我干爹也是一时没忍住,就去乡下找了个叫什么保家仙…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跳大神的那种封建迷信……”
“你说你弄就弄吧,倒是背着点儿人呐。”
“谁承想没几天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就为这事儿,我还被警察叫到派出所,审讯了一整天……”
“那你干爹说什么了没有?”聋老太太双手死死的抓着傻柱的手,眼底那抹冰冷也变成了急切与紧张。
傻柱倒是没有察觉出任何的不对。
兹当是老人对晚辈间的挂念,担心。
却不知身后正埋头收拾衣物的一大妈,听到聋老太太的问话时,肩头却微微一震。
“奶奶这手劲儿也见长啊……”傻柱贫嘴了几句,见聋老太太却是表现得尤为紧张,也顾不上继续扯闲天儿,赶忙开口说道:“我干爹啥也没说,就挺痛快地交代了他干的这些事儿,不过……”
“不过什么?”聋老太太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又多用了几分力。
这下傻柱有些吃不住了,疼得龇牙咧嘴,“祖宗哟,您可轻着点吧,这您要是再年轻几岁,我怕这轧钢厂都得上门请您去厂里当师傅呢……”
聋老太太见状,脸上划过一道慌乱。
旋即又哭天抹泪起来,“奶奶这不是怕你干爹出点什么事儿嘛,你还跟这儿吊老太婆的胃口……”
傻柱见状,赶忙废了半天劲,才给聋老太太哄好,“我刚才想说的就是,我干爹的工作估计是保不住了,而且还要交一大笔罚款。”
“我身为干儿子,这笔罚款理应我来出,可是我现在工资也还没发……”
“干妈,不知道你手头还宽裕吗?我干爹上了一辈子的班,总得留下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