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羽艰难无比地吃完了这碗肉汤，司兼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在皇帝和所有宫人的默默注视下，她长了一些细纹的脸慢慢变得光滑平整，就连皮肤也变白了许多。

姬雪羽喜极而泣，她总算又恢复年轻了！

“爱妃！”眼看心上人变回以往娇美的模样，司兼衽大喜，将人搂在怀里，这次绝对是真心实意、没有任何一点勉强。

他抚摸着姬雪羽如云的鬓发，注视着宫人捧在托盘里那块剩下的人鱼肉，眸光火热。

其实他也早就对人鱼肉心动了，毕竟有哪个帝王不想长生呢？

只不过他一向谨慎，自己是皇帝，有无数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吃出问题，恐怕会震动朝纲，人心惶惶。

主要他也比较惜命。

所以先前他一直按兵不动，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自家爱妃吃了有没有其他反应。然后再让国师实验出最佳的食用方式。

但国师如今恐怕已丧生在那人鱼手中，没人可以再继续研究了。

而且羽儿吃这么多日子都没事，变年轻的效果更是立竿见影，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的毒，可能早就长生了。

既然没有副作用，那自己身为大燕天子，自然也是要长生！

现在水月汐已经逃跑，还变得那般凶悍，想要再将她抓回来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这块肉，或许就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最后的人鱼肉了。羽儿现在已经稳住了病情，分给他一点也没什么，她定会理解的。

司兼衽理所当然地想着，丝毫不知道这块肉不对劲。

水月汐先前那真正能让人延年益寿的人鱼肉，他畏畏缩缩不敢吃。

这次莎妤用痔疮和脚皮做出来的合成肉，倒是让他给掏上了，还在做着长生不老的春秋大梦。

*

将军府内。

坐在轮椅上的炀裘表情阴鸷，听着属下人的汇报。

“将军，我们已经派船悄悄跟踪了那条人鱼，水性好的那几个渔民偷偷跟着她下潜了几米，获取到了那畜牲的居住地。”

“她就住在南海以北的一个隐秘海湾之中，那里绝对是她的族地，错不了！根据渔民传回来的消息，保守估计，那里的人鱼起码有上万条！”

听到这里，炀裘再也按捺不住，眼睛迸发出精光，脸上满是野望。

“做得很好，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恭敬退下。

炀裘坐在房中，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良久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木匣。

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是一块淡褐色带点粉的人鱼肉。

在交给姬雪羽之前，他藏了一块。也幸好他藏了一块。

炀裘这样想着，俊美的脸上表情阴狠，哈哈大笑出声。

“水月汐，你给我等着！”

那贱畜胆敢这样对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尖锐的爪子和力大无穷的神通？

等他说动了司兼衽，出兵荡平她的族地，再将她族人的性命捏在手掌之中，她就只能乖乖自愿献上人鱼丹！

届时再多剖几个丹出来，他也吃几颗，就能和羽儿长生不老，双宿双飞。

至于司兼衽？

炀裘冷笑着，这狗皇帝不拿他当人看，他也没必要再当什么狗屁臣子。

明明羽儿爱的只有他，却被这狗皇帝看中，上次那场刺杀也根本不是羽儿想去挡箭，那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