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婶子拉着七八岁的小男孩冲了进来。
水怀珠一时来不及反应,表情有些呆。
直到叶美英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拉到身后,同时扬起下巴面对来人,声音不快。
“你们忘了进我房间前要敲门的事?”
来人也没料到水怀珠回来了,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
直到小男孩开口打破沉默:“奶,我真的要做大伯的儿子吗?”
话音未完,旁边的婶子飞快捂住他的嘴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说什么?做大伯的儿子?”
叶美英冷笑一声,撑起身子坐直,招手叫小男孩:“小平,你来告诉伯母,是谁说你要做大伯的儿子?”
田桂凤拉着不让儿子过去,可叶美英手里拿着块闪闪亮的糖果,水晓平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抵挡不住诱惑,挣脱母亲的手冲了上去。
“伯母,奶和妈妈都说堂姐要淹死了,大伯家没了后代,要把我过继给你们,做你们的儿子。”
“嗐!”
田桂凤满脸的尴尬气恼,恨不得拧着儿子的耳朵将他楸过来。
“大嫂,你别听小孩子瞎话,等会儿我抽死他!怀珠命大,怎么可能轻易淹死的?”
听到这里,再结合脑子里的记忆,水怀珠瞬间全明白过来了。
她奶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她爸水巍山,小儿子是她叔水巍石。
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两个人自小性格就不一样。
水巍山聪明好学,一路念到中专,成为了国家分配的职工,还凭本事当上了厂长,亲朋戚友提起他,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赞他光宗耀祖。
而水巍石正好相反,从小不爱念书,如果不是有水巍山帮衬着给他找了个在服装厂看门的工作,这辈子只能做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照理来说,水巍石只要不节外生枝也能在大哥的帮衬下安稳过完这辈子,偏偏他找了个最会斤斤计较、偷奸耍滑的老婆。
“你们咒我闺女会被淹死?”
叶美英阴着脸,“混球玩意儿,说话造谣上嘴皮挨着下嘴皮碰就完事了是吧?”
她虽然因为身体原因脸色苍白,可护崽的气势可没有少一星半点。
水怀珠被叶美英保护在身后,连话也插不上半句。
叶美英本来就不是善茬,也没有因为自己常年被困在病床前就改掉脾气。
相反因为宝贝闺女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更是把怀珠捧在掌心上疼爱,否则也养不成原主刁蛮任性的性格。
现在听到自家人诅咒怀珠被淹死了,自然气得不轻,话是向着田桂凤说的,实际上连旁边的老太太也一起骂了。
“谁会咒自家的孙女被淹死的!”
水家的老太太嗓门洪亮,不甘示弱:“但是美英,这也不是我们的错。你和巍山只有怀珠一个闺女,老二家有两个儿子,过继一个给你们不是正好吗?反正也是亲兄弟的孩子,沾着多少也有层血缘关系的啊。”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