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远见过不少患者,像魏晓雅这种清醒且自知的却并不多。
他没有一上来就聊她的困惑,而是问候她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比如吃饭上课活动这种小事情。
魏晓雅自己本来就说不清,都说夏医生专业,对方从她进来之后态度都很温和,聊起天来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很快便过去了,夏医生的话语好像有魔力,她好似没有那么着急了。
夏明远看了眼墙上的钟,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明天有点事情,不在学校,等周三的时候你再过来。”
十点了,确实不早了。
“夏医生你下班这么晚吗?”
夏明远将桌上的书收起来,换下白大褂,套上风衣,而后关窗关灯锁门,方才回她的话。
“也不是,我四点半就可以下班,但是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便喜欢在办公室待着看会资料。”
二人出了心理咨询室的大楼。
学校生活区与教学区是分开的,中间有一条大马路。学生回寝室都要先出了大门口,因此魏晓雅跟夏明远刚好能再走一段。
“夏医生你住在这附近吗?回去大概要多久。”
“怎么,觉得耽误了我下班回家的时间?”
魏晓雅点点头,“嗯。”
夏明远轻笑,“我就在生活区旁边的那座教师楼,跟你回宿舍的距离一样近。”
“那就好。”
校园里的灯光已经熄了许多,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夏明远的影子被拉长了些,与魏晓雅的重叠在了一起,就像是长辈在抚摸着晚辈的头。
魏晓雅的情绪有着微妙的变化,几乎无法捕捉。
出了学校大门,魏晓雅跟下一生告别,夏明远突然喊住她,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睡不着的话,吃颗糖,糖分传递给大脑神经一种信号,帮助你更好的放松下来。”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一种心理暗示罢了,夏明远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