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幽看了那镯子一眼,嘴角微扬,脱口而出:“木心,便叫木心吧。”
那血天莽同样微微一愣,紧接着道:“木心?”
顾孟幽嘴角微扬:“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如何?”
血天莽道:“国师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顾孟幽还抱着血天莽睡觉,额,对她是抱着血天莽睡觉的,原本在路上的时候,这血天莽还老老实实的变成镯子待在顾孟幽的手上,可是一回养心殿,这便原形毕露了,当然,它是故意原形毕露的,并且还美其名曰,要给顾孟幽当抱枕,保镖。
言归正传,这第二日一早,顾孟幽还抱着血天莽睡觉,阅文川才刚刚洗漱更衣,离纯儿便在养心殿门口求见了,顾孟幽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血天莽贴心的给顾孟幽披上了被子,便让人进来了。
离纯儿刚进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点诧异的,原本她是一直以为,其实说起来,自从顾孟幽回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养心殿,几乎是与阅文川形影不离,而且从顾孟幽回来之后,阅文川便一次后宫都没有去过,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这养心殿里
就连她都默认阅文川与顾孟幽之间应该是有着那样的关系的,虽说对外,或者是在理论上,她应该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是没有那样的关系的,甚至是在今天早上她进来之前,她都一直以为她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当她看到一脸睡意朦胧的坐在软榻上的顾孟幽,细心给她披着被子的血天莽,甚至是顾孟幽那一双自然而然抱着血天莽蛇尾巴的手,她还是有些不淡定了,顾孟幽跟阅文川之间竟然真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顾孟幽每天晚上都是睡在软榻上的,而且还抱着一条大蟒蛇
然而现在的顾孟幽可没有空去揣测离纯儿的心理:“你有什么事吗?”
离纯儿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明自己的来意:“国师,我想去边境,想去帮顾离小将军拿下燕云十六州。”
顾孟幽打了一个哈欠,对着阅文川道:“阅文川,你媳妇要去打仗,经过我之前的鉴定,应该死不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先睡会。”说完便直接躺了回去,那血天莽赶忙重新给顾孟幽盖好被子,生怕顾孟幽着凉。
顾孟幽抱着血天莽,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完全没有要理会离纯儿的意思,离纯儿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阅文川看到这样的顾孟幽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看着还站在原地愣神的离纯儿道:“行了,你不是要上战场么?跟我走吧,先去上朝。”
离纯儿看着阅文川,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道:“我?可以吗?”
阅文川看向离纯儿的似是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然呢?你是要在这里看着国师睡觉吗?”
离纯儿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说完便立马跟在了阅文川的身后。
这一个早朝下来,阅文川又是极度霸道专断的将此事拍下,让离纯儿带着她的小狼崽子们,即刻启程,赶赴战场。
然而,等阅文川处理完这一切,重新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顾孟幽却不见了踪影,阅文川看向那伺候的小太监,似是在强压着怒意:“国师呢?”
那小太监见自是看出了阅文川的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阅文川道:“启禀陛下,国师大人说,前线边境马上就要演上一出好戏了,她怕陛下错过,所以便先替陛下去看看,等回来再讲给陛下听。”
阅文川哼笑一声,虽是心情依旧是大写的不好,不过比起刚才也算是有些缓解了:“她倒是还知道回来,罢了,她即是喜欢去,便由她去好了,所幸这九州天下,亦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正在批阅奏章的阅文川,一边磨着墨,一边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您即是对国师有心,何不”
只是那小太监啊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便已然被阅文川冷冽的目光吓了一个哆嗦,直接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奴才失言,奴才该死”
阅文看了那小太监一眼:“起来吧。”
那小太监起来之后,继续给阅文川磨墨,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倒是阅文川先开了口:“你觉得,朕对国师如何?”
那小太监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开口道:“陛下对国师必然是极好的,奴才从小便跟在陛下身边,亦是头一次见陛下如此对一个人。”
阅文川没有抬头,只是这语气之中却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玩味:“哦?那与宁妃想比呢?”
那小太监显然没有想到阅文川会这么问,微微沉默了一会,这才道:“奴才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