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猝然顿住脚步,她听见自己哽咽请求的声音响起:"别丢下我,我真的很想你!"
"小屿,活下去!"
姜屿站在原地,滚烫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小屿,有人还在等你。"
姜屿回头,转瞬间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出现在她面前的又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昏沉,剧烈的疼痛。
就像是一把钝刀来回在脑子里来回拉扯,姜屿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砂纸,一切都那么不真切。
许久,她的视线慢慢清晰,只觉四肢百骸撕心裂肺的疼痛,想要开口一张嘴就是满嘴的铁腥味。
看着天边泛红的云际,她大脑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还没死。
竭力动了动手臂,身体总算恢复了些许力量,耳边有哗哗的流水声,身下的地面柔软而湿润。
姜屿试图撑起上半身,这身装扮,她的身份依旧是姜梓舒。
“萧墨?”姜屿向周围看去,不远处果真躺着一人,她勉强站起身朝他一步一步挪过去,他的面具不知何时被冲掉了,一张脸毫无血色,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喉咙里好似被火烧死的灼痛,“萧墨?萧墨?醒醒!”
河水并不会像电视剧中那样将她们推上岸,只会将他们淹死。在高达几十米的坠落过程后,萧墨又经历着怎样的垂死挣扎,才能在湍急的流水中推着她上岸。
姜屿顺着崖壁往上看,层层叠叠的植被盖住了崖壁,接近地面数十米布满了乱石,而她身上竟毫发无伤,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做成了盾牌。
鼻息微弱,但还尚存一丝气息,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扶起,她拖着他一步一步朝着林子走去,每走几步她就要缓一缓,洁白的糯米小牙因发力而咬的快要出血。
没出百米,她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整个人朝着前方栽了下去,连同一旁的萧墨也应声到底,姜屿只感觉两耳轰鸣,脑袋昏沉。
"小屿,活下去!"
她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黑暗中,她看到了爸爸妈妈和言?,"小屿,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小屿,要放弃了吗?"
“我不会倒下……”视线渐渐聚焦,一只手撑着身子挣扎站起。
她俯身再次抓住萧墨的手臂,只听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走吧!”
“你死,我就放手。”说罢,一个用力将她拉起,再次朝前方迈开脚步。
她能感觉到口中的铁腥味,她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自己一个人勉强苟活,拖着萧墨或许都走不出这片林子,可她却没有一丝放手之意闷着头往前走。
“放手吧!”耳边传来他微弱的气息声。
姜屿吸了口气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你忘了我之前差点杀了你!”
“你对我做的事我都记得,所以,我没报仇之前,不会让你死的。”
“好,我等你报仇。”说完,头便垂在了她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重心不稳,栽倒在一旁的草丛里。
姜屿实在没了力气,仰天躺着,看着头顶的天空,她难受的想哭,可她就不是爱哭的人,她撑着身子坐起,看了眼躺在身旁的萧墨后,随即起身独自继续朝前方而去。
此刻的圣莲教已被搅散,平郡王彻夜未合眼,他收到来信立马去找柳大人,威逼利诱之下,柳大人才同意派兵出城。
等他们赶到后,确从李副使口中得知他二人绑了堂主跑了,立马派姜子熠带人去找,可找了一夜,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焦灼的平郡王来回在房中打转。
转的柳大人头疼,可看到他那张无处撒气的脸,缩了缩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父王,父王,出事了!”姜子熠一路连喊带叫的跑回来。
平郡王闻声立即迎上去,“出什么事了?”
“我们在林中找到了一具尸体,中箭而亡,有教徒认出,那是妹妹所坐马车的车夫,而那箭并不是这教里之物。”
“那你妹妹呢?找到他们了吗?”平郡王迫切的问道。
姜子熠面露苦涩,吞吞吐吐道:“在崖边发现了车轮,妹妹他们好像坠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