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拖着我哥,再次出现在洞口时。
张暧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背后收拢的羽翅耷拉着,几次想展着起飞,却都被蛇婴快速的缠卷嘶咬着给拉了回去。
那些蛇婴身上,也是鲜血淋漓,却百折不死,靠着蛇身的速度,以及獠牙利爪,和数量上的优势,缠着张暧不能抽身!
我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身体上,那些撕咬的痕迹,又愣了一下。
他也被金鳞蛇咬过,而且不止一条,按理他中的毒比我更多,怎么他的血没有毒?
难道是因为金乌血脉压制住了吗?
“云渺!你怎么又回来了?”张暧转过骨剑,对着那条咬着翅膀的蛇婴,就是一剑,将它抽开。
握着剑,奋力一展翅膀,直接飞过河面,朝我而来。
他羽翅一扑,血水如雨般洒下。
身后那些蛇婴,嘤嘤怪哭,顺着河水,飞快的摆动蛇尾,哗哗的朝这边游来。
“是不是有其他蛇婴或是怪东西在前面,我先送你出去!”张暧一把扯着我,就要往洞里走。
眼看那些蛇婴就要追上来了,我将我哥的尸体往张暧怀里一塞:“记得金鳞蛇毒吗?”
张暧本能的抱住我哥的尸体,先是一愣。
我扯下蛇首簪,猛的转身,抱住那游扑而来的蛇婴。
任由它张嘴咬住胳膊,转手一簪,插入它后背脊骨中。
对目瞪口呆的张暧沉笑道:“凌沧说,我哥再怎么样,也是云家人,不会毫无本事。”
“同样,我也是云家人,还是该委以重任的云渺啊!”我死死的抱着那条蛇婴,簪子一转。
将自己掌心划破,任由蛇婴吃痛咬得更紧,将我的血水,抹在它后背被我扎出,还有张暧骨剑划出的伤口处抹去。
让兰汀血肉腐烂的,根本就不是我中的金鳞蛇毒。
而是我的血,本来就有毒!
蛇婴终究是出生不久,就算鳞厚,可皮肉细嫩。
就在后面另一条蛇婴追上来,哭喊着“云渺姑姑”,张嘴却朝我咬来时。
那条咬过我,伤口染着我血水的蛇婴,痛得松开了嘴。
扭动间,后背已经开始腐烂,皮肉宛如融化的冰淇淋般脱落。
我一把推开那条蛇婴,直接伸手,将划破的掌心,塞进那叫着“姑姑”的蛇婴嘴里。
转手,蛇首簪就插入它脖子处,用力划拉。
小时候我哥经常打架,从来都没有输过。
以至于他小学时,就经常有初中,更甚至旁边职中的人,听到他名声,找他约战。
我那会是他的小跟班,经常怕得要死,劝他不要去。
可他告诉我,打架吗,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一旦畏畏缩缩,怕痛怕伤,施展不开,就只有被干!
从我遇到这些事开始,我就一直有种置身事外、宛若梦中的错觉。
可我哥真的死了啊!
那么事事护着我,凡事想着我的哥,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任由我这么背拖着来来回回,他都没有动静。
这些蛇婴能纠缠拖住张暧,不就是靠着这蛇身,利嘴,盘身绞缠,张暧不得不避,才被伤成这样吗!
现在不避,直接迎上去,用这一身毒血,看它们怎么下嘴!
我低吼一声。
簪子用力拉到最后,伸入蛇婴嘴里的手,往里一压,扯着它的蛇信,死死一拉。
用力间,都能看到血水从蛇婴嘴渗出。
生物本能,那蛇婴张嘴干呕,我趁机抽出手,扯着蛇信,将那蛇婴扯开。
握紧簪子,怒吼一声,直接冲向了那些游上岸的蛇婴。
蛇性天生灵敏,这些蛇婴会看着前面两条,都慢慢腐烂,在地上痛苦的抽了两下,化成一滩黑污黏稠的东西。
加上我毫无惧色,握着蛇首簪直接迎了上去,也吓得唆唆的往后退。
没一会,就借着前面小肢攀爬,爬到了旁边石壁之上,面目狰狞的朝我呲牙吐信低吼。
“不叫姑姑了?”我握着簪子,一个箭步上去。
扯住一条稍慢的蛇婴尾巴,直接一簪划破,趁那蛇婴痛得转首朝我嘶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