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仓库又挖出了东西,凌沧挑眉,脸上兴致高涨:“本君去看看。”
阿曼也伸手揪着我,眨巴着眼看着我,指了指怀里的云溟:“我可以帮你在一边抱着娃,保证没人能伤得了小公子。”
可我没说要去啊?
张暧原先也不希望我去,刚才听到凌沧那些话,跟我之间怕是嫌隙越发的深了。
外面雨声哗哗的,夹着雷声。
张暧没有开口,凌沧看热闹般的低笑,直接就朝下走。
“张少主。”我沉吸了口气,轻声道:“这些无脸缠蛇巫族早就出现在我梦中,这些事情都与云渺脱不开干系,我希望能去看看,可以吗?”
张暧沉眼看了看我,脸露苦笑:“好。”
跟着收起那些石片,转身就朝下走。
我瘸着腿要拄拐,不方便抱云溟,转手递给阿曼,正要拿拐。
“这太慢了!”阿曼眼看着张暧都过了转角了,脸色发急:“你这干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身上的藤蔓裙长出几条粗藤,往我身上一缠,跟着往前一拉,就将我绑背在她背上,飞快的追了上去。
可她身软腰柔,跑动的时候,整个人一晃一摇的,跟坐摇摇车一样。
被她抱在怀里的云溟,被哄得“咯咯”的笑,还朝我伸手。
我闻着阿曼身上传来的自然气息,看着云溟无忧无虑的笑脸,这才彻底驱散了心底阴霾。
等上车时,凌沧和张暧坐在车里,光看着没动。
阿曼前抱云溟,后背着我,身体整个压软到几乎平贴,宛如灵蛇般窜了进去。
然后将我对准车座放下,缠着的藤蔓一松,她还若无其事的逗着云溟:“好玩吧?”
凌沧和张暧都瞥了她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
我坐稳后,掏出苏秀留给我的针囊,背过身,将衣服掀起来,拎着三枚细针往心口扎。
“你不要命啦? ”阿曼见状,惊呼一声:“我被扎了,也会痛得渗出汁液愈合伤口呢。你这算是心脏吧?你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会死的吧?”
“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凌沧君会……”阿曼越雨越害怕。
我正要安慰她。
就听到凌沧冷冷地道:“本君会如何?”
阿曼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可身上的藤叶却哗哗的晃个不停。
沙沙的响,虽然听不清,但感觉骂得应该挺脏的。
她和柳修缘本来好好在后山逍遥的,就是凌沧强行给人家下了金鳞蛇毒,不得不当上了保姆。
“没事,以前扎过,不会死的。”我朝阿曼笑了笑,确定好位置后,就又扎了三针进去。
暂时怎么以气行针,还不知道,但留在心口,关键时刻能以痛意唤醒自己,还能拔针自救。
阿曼只是看着我心口,咂了下舌:“你招若再多男的也没用,还得找个真心疼你的。你别看我家老蟒那样子花花的,可真心会疼藤。不像有些,看着你往心口扎针,还恨不得多帮你扎几针,把你心啊,扎得千疮百孔,跟着筛子一样,呼呼的漏风啊。”
我看着心口愈合,但隐约留着能看着的细针扎,突然感觉阿曼是根妙藤。
车内氛围一时有点微妙,除了阿曼叶子不时的响,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外面雨声哗哗的,像极了我逃离石鳞岭那晚。
反正没事,我就捏着针,练习扎和弹的动作。
等到了仓库处时,张暧先下车,拿了把伞打开,拉开了车门。
凌沧一闪身,就到了屋檐下,冷冷的看着我们。
“你怕淋雨?”阿曼扫了我心口一眼,脸色十分得意:“就说人太麻烦了,脆弱得跟个什么一样,淋个雨还会咋样吗。”
身上却哗哗的长出藤,把我再次绑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