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之中，无数灵光汇聚在沧海钰的身体之上，像是河水倒流。湖泊之中，鲜红色的水流顺着沧海钰的身体流向他的眼睛。

原本是黑色的瞳孔，此刻开始变得血红。

沧海钰的灵魂都被侵蚀，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沧海钰感觉出来了，这是一种十分强大的太古凶兽。

“吼！”巨大的吼声出现，在沧海钰的脑中。

像是一条蛟龙一样的生灵。

这莫非真的是蛟龙的血？以九灵的身份，能得到这上古凶兽的血液吗？在沧海钰思考这些的时候，九灵在他身上不断击打。

像是阵法，在沧海钰的身体上浮现。

他的身体流转符文，并且开始变得透明，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血液在流动。

“尽全力吸收。”这个时候，便是真正痛苦的开始。

先前那些身体的变化给沧海钰带来了些许痛苦，但是终究并没有带来太大的痛苦，不过现在要开始了。

像是将一根根尖锐的刺刺入他的骨骼之中。

“万箭穿心之痛，何苦，何必！”一声轻叹在九灵心中响起。

一个女孩。

她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可是每一日要承受这万箭穿身之苦。

像是进入了地狱。

那些弓箭能轻易割开人的血肉，在血肉之中旋转，在箭上有灵气流转，修复她的身体，而后又一支箭射来。

再一次射穿她的身体，搅碎她的骨骼与血肉，而后又修复她的身体，让她恢复如初。

一次又一次，一箭又一箭。

箭头一次又一次的在女孩身上扎出血液，可是女孩每一次都忍着疼。那些痛苦让她额头流汗，血液染红衣衫。

两支箭穿透她的眼睛。

经过了无数磨砺，女孩的一双眼睛被磨砺，被锤炼，变得无比深邃。

她，似乎是凡人？

不止是九灵看见了，还有沧海钰。

那个女孩的样子很模糊，但似乎又很清晰。她楚楚可怜，却又坚韧无比，让人心疼无比，九灵的眼角有眼泪。

感同身受。

似乎那个人就是自己，自己被万箭穿心，痛苦在自己的心里，还有自己的身体上。

而此刻，沧海钰所经历的就是这样的痛苦，但是，只有部分。

那个女孩的整个身体都被万箭穿透，没有任何地方能幸免。可是沧海钰的只有眼睛被这样折磨，重复着。

身体的其他部分虽然也在遭受痛苦，但远没有眼睛处遭受的痛苦多。

和那个女孩一样，一方面将沧海钰的眼睛薄弱处打破，一方面又修复。比之那受万箭穿身之苦的女孩不一样。

那个女孩是承受折磨，而沧海钰则是为了锤炼。

痛苦不及那个女孩的万分之一，但是他近乎不能忍受了。

一次次切割他的眼睛，而后一次次复合，沧海钰的眼中，灵气汇聚，溃散，重组。他的眼睛也在这一次次的锤炼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但是所带来的痛苦也是巨大的。

他的皮肤被割裂，承受最大痛苦的是眼睛，可是由于有灵气的修复，他的眼睛倒不至于损坏，但是身体却不是如此。

沧雪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臂血管炸裂，炸穿皮肤，鲜血飞溅。

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大火炉，此刻要喷发了。

“释放出来。”九灵吼道。

血液顺着沧海钰的皮肤渗入他的身体，他的血脉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痛苦。

沧海钰苦笑，怎么释放。

从身体？那些血液要是从自己的身体释放出来，恐怕最先破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吧！

“你的眼睛！”似乎猜出了沧海钰的想法，九灵说道。

“聚集你所有的力量，把那些多余的东西都逼迫到你的眼睛上，释放出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什么是得到死神之眼，必须要经历死亡。

不止是身体要承受死亡，还有自己的眼睛。

自己要使用死亡之眼的力量，未来必须要承受得了自己身体内力量的爆发，从自己的眼中，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适应这样的爆发。

一个不慎，自己的眼睛就可能废掉，自己也会身死道消。

“将你自己的血脉力量压制，由丹田释放，将这些不属于你体内的力量往脑中逼迫，在你眼中汇聚，释放出来……”九灵一步步的指示。

有了九灵的指示，沧海钰懂了很多。

可就算是如此，也不一样能真的做出来。

自己的身体承受着外来血脉带来的痛苦，很难分心。

沧海钰努力着，试着将自己本身的血脉力量与这种外来的血脉力量对抗。

沧雪看见沧海钰的体内似乎有两团火。

那是血脉与血脉之间的对抗。

外来的血脉虽然强大，可毕竟这是沧海钰的身体，只要他意志坚定，总会战胜这外来的血脉。

烈火焚身。

那种外来的血脉哪有沧雪想象的那么容易对抗。

像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对打，那个大人可以肆意的蹂躏这个小孩的身体，不是意志所能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