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离开后，二皇子眼底的暴虐，终于呼啸而出。

他愤怒地摔碎了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下人们跪了一地，却没有人敢制止。

最能让二皇子消气的侧妃娘娘，都已经变成那副样子了，他们可不敢贸然上去。

“殿下就只知道生气吗？”

二皇子妃走进来，看着二皇子的模样，眸子里不由为冷如烟添了一丝同情。

就算殿下喜欢她、宠着她又能如何？如今孩子没了，还不是只能躲在房间里哭泣，都换不来殿下的安慰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二皇子怒道：“谁允许你来这里的？滚出去”

“若是殿下甘愿忍下这口气，臣妾什么话都不会说半句！”二皇子妃扬了扬下巴，“这一次，害的人是冷如烟，下一次，是不是就轮到殿下了？”

“你什么意思？”二皇子眯了眯眸子。

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所以证据都指向新宁公主，可殿下能做什么呢？新宁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背后不只是太后，还有王家！”二皇子妃嗤笑一声，“名义上，新宁公主与王氏没有半分来往，但殿下相信吗？太后那么宠新宁公主，王氏真的会放弃新宁公主这块肥肉吗？”

“你的意思是，新宁公主是王氏那边的人？”二皇子愣了一下，“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需要有人告诉臣妾，臣妾自己有眼睛，可以看得出来。”二皇子妃上前一步，“殿下，您真的认为，母妃是被新宁公主杀死的吗？”

二皇子握紧双拳。

沈贵妃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禁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轻易说出这个人，可如今，自己最厌恶的女人，却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可他，却该死的想要听她继续说下去。

思来想去，二皇子眯着眼睛，缓缓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下去陪母妃！”

二皇子妃也不惧怕，直视着二皇子的眼睛，“殿下，新宁公主就算是再对母妃有意见，无非是觉母妃要给庆安侯府添人，让她不乐意罢了。可是，新宁公主为何要冒着被报复的危险，去伤害母妃呢？除非，她自觉背后的势力够大，能让她无所畏惧。”

“你是说，皇祖母？”二皇子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单凭一个太后，根本徒劳。”二皇子妃脸上多了一丝慎重，“太后再厉害，也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新宁公主根本没有必要太过于依附她。要臣妾说，新宁公主所依仗的，应该是王氏！太后死去了，还有王氏替她撑腰，她就不用害怕沈氏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二皇子瞪着二皇子妃，满是不解。

“殿下不希望臣妾太过于聪明，不是吗？”二皇子妃苦笑一声，“昔日，臣妾从来就入不得殿下的眼，殿下又怎么会知道，臣妾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

“这些年，倒是本殿冷落你了。”二皇子上前一步，摸了摸二皇子妃的脸，“本殿如此对你，你却还肯为了本殿劳心费力，如今，本殿这幅落魄模样，你也未曾变心，本殿真的是差点错失真心人啊。”

“殿下晓得臣妾的一片苦心就好。”二皇子妃鼻子一酸。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肯对自己和颜悦色了。

……

送走二皇子妃后，二皇子站在窗前，细细思索着二皇子妃的话。

新宁公主此番所为，确实与她的性格不符。只是，太后素来看母妃不顺眼，有没有可能是她背后推动，促使新宁公主对母妃下毒手呢？

“殿下，根据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贵妃娘娘过世当晚，裕祥宫内还有其他的人。”一个人走进来，半膝跪在地上，低声道：“当晚，裕祥宫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来，据说，贵妃娘娘就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地攻击着下人，下人们不敢在宫内呆着，就只是守在门口，第二日早上进去，才发现贵妃娘娘出事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这个世界上，可有人能控制别人，让别人发疯？”二皇子看了一眼那个人。

“据说，有一种方法可以做到，那就是蛊术。”那个人沉吟片刻，“只不过，现在能运用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了，若是真想找到这么一个，可以去蛮族，那里有一个分支，名唤叶波族，就擅长用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