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靠在门背后,心疼得发酸。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床头的那个台历,走上前去,嘴角泛起了一个苦涩的笑。
他拿着笔画了一个哭脸。
他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一本本的台历。
现在很少有人用台历了,可是越星疏每年都会提前买好。
仿佛这是他存在过的痕迹,过了一天又一天。
刚开始他还会偷偷写一些关于楚屿的事情,可自从楚屿带着外面的人回家后他就不写了。
提起笔的时候,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疼。
从那天开始,越星疏的日历换成了月历。
每一个格子上只留下了开心或者不开心。
他紧紧抱住了箱子,从今天开始,关于楚屿的日记是要画上句号了。
他看着那个哭了的表情,突然笑了。
这个家,对他来说已经不能算家了。
一个家,可以进风雨,但不能进外人。
越星疏笑得越来越惨淡,他狠狠擦掉了眼角的泪,伸手把床头上那个台历取了下来,装进了箱子。
盖子盖上的一瞬间,越星疏仿佛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那种无声的崩塌,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留恋和牵绊,然后荒芜以一种疯长的姿势瞬间爬满了他的灵魂。
眼眶酸得发痛,却没有泪水掉下来。
他茫然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平静的出奇。
仿佛自己早早就准备了这一刻的到来,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 了。
他窝进被子里,脑子昏昏沉沉,时间放慢了,亦或者错乱了。
楚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手上的烟已经灭了,他也听不见越星疏的声音了。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络鸣收拾了东西走了出来,坐到了楚屿的身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要不,我们出去吧。”络鸣声音软糯。
楚屿伸手揉了揉络鸣的头发,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你说,他怎么不像你?”
络鸣也不生气,笑了笑道:“像?就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
楚屿看了络鸣一眼:“你说的对,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懂事的。”
络鸣在楚屿脸上亲了亲:“那楚总要好好对我。”
楚屿笑了笑:“好。”
楚屿搂着络鸣的腰,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回头看了看那个被他锁起来的门。
越星疏为什么不能像他身边的这些小情人一样懂事一点,他为什么总想要自己给不起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他是害死阿灿的人,谁都能原谅他,唯独他楚屿不能原谅。
络鸣很懂事的跟他要了很多的礼物,他甚至还很体贴的陪着络鸣做了一个SPA。
楚屿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有求必应,耐心而温和。
从尼山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楚屿看了看时间,络鸣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还想做什么?”楚屿摸了摸络鸣的鼻头问道。
络鸣咬着唇看着楚屿,突然踮起脚尖:“楚总陪了我一天,难道不想……”
他的语气极尽暧昧挑逗,带着一丝丝淫靡的气息。
楚屿笑着抱住络鸣的腰:“等不急了?”
络鸣靠近楚屿胸口点点头。
楚屿拉开车门:“安,订一间就近的酒店。”
络鸣的身体僵了僵:“不回家吗?”
楚屿勾起嘴角:“你不是等不及了吗?”
络鸣很聪明的明白了楚屿的意思,立马换上了一脸期待的表情:“是啊。”
酒店的灯光很暗,一进门络鸣开始熟练地解衣服,将鞋子随意踢到门口。
一件外套被他扔在了地上。
"不用了扔了,你去洗澡吧。"楚屿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了阳台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络鸣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挂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楚屿还在阳台,络鸣赤裸着身体躺到了床上:"楚总,我洗好了。"
楚屿掐灭了烟头,走了进去,看到床上的络鸣,有一瞬间的晃神。
"自己弄吧。"楚屿说:"我下手没轻重。"
楚屿看着络鸣的脸,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割裂感。
他移开了目光,眼神向下的时候那种割裂感更强了,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转过去。"
络鸣不明所以,还是转了过去。
楚屿这个金主虽然有一些怪癖,但他从来没有伤过自己,几乎不碰自己。
络鸣起初以为是有钱人的怪癖。
反正都是卖,他觉得这种金主挺好,甚至有些温柔。
"楚总,包了我这么久,你不想睡我吗?"络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