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益民,方玉贞认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韵水也同样这样想。
两个人下了课就各自回家,沈韵水放下了对宋益民的提防自然是轻松万分,可同时,又为宋益民的病而担忧。
不是她矫情,是她沈家家训如此,‘医者,重德也!’遵循的就是一个‘医者父母心’,纵使不行医治病,也不能对病患视若无睹!
沈韵水回到家时,姜婶正在布菜。
沈母看见沈韵水牵了她的手进屋“水儿,快来,就等你了,姜婶做了你喜欢的清蒸鲈鱼!”
沈韵水微讶“鲈鱼?现在正是吃的季节,价格也不便宜,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
沈母笑着说“哪里是我们买的?是你爹今天坐堂的时候来了一个渔夫,买了好些金疮药,说是他爹打渔的时候划伤了腿,后来身上的钱不够,就拿两条鲈鱼来抵!”
要说这鱼,最鲜嫩的当属鲥鱼了,只是这个季节的鲥鱼肉质发柴,实在不是当吃的时候,而且鲥鱼的市价一直是居高不下,哪怕沈家薄有家资,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买上两条打牙祭。
而这个时候的鲈鱼却正是可口,清蒸绝对算得上是魁首!沈韵水就偏爱这一口。
而沈父在这个时候却罕见的没有接沈母的话,反而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韵水拽了拽母亲的衣袖表示不解,沈母有些嗔怪的说“你爹这一下午都是这个样子,跟个木头人似的!”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他自己想想吧,你快去洗手,饭菜都快凉了!”
沈韵水不敢打扰,只好带着沈擎峰去洗手。
等到了饭厅,沈韵水就见母亲把一双筷子递到了阿爹的手里,嘴里还说着什么。
“好了,先吃饭,有什么难题还有大把的时间研究,何苦纠结这一会儿?”
“快点儿,让小水和阿峰陪着你一起牵肠挂肚的,连顿饭也吃不安稳!”
沈父这才回过神儿,笑着对沈母说“好好好,我知道了!”
沈韵水和沈擎峰相视一笑,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饭厅。
一家人落了坐,沈母就把最鲜嫩的鱼腹夹到了沈韵水的碗里,沈擎峰见状撇了撇嘴。
他刚要说话,沈父就把鱼眼睛夹给了他“峰儿最近看医书费了不少眼力,吃口鱼眼睛补一补。”
沈擎峰嫌弃的把鱼眼睛夹起来,本来想放到骨碟里,在沈父的注视下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沈母看着儿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有些想笑,心里却暗自说着:‘活该!’
原来,沈擎峰趁着沈父坐堂的空,用零嘴收买了几个识字的小娃娃替他抄书,自己却在一旁玩起了罗应书送他的玩具枪!
结果被沈父逮了个正着,把沈父气的够呛,罚跪了一下午还不算,更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沈擎峰自知理亏,半点儿也不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