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爸爸,儿子,你有爸爸,拿着这张卡,去市中心的大院跪着,你就说,你是段重阳的大孙子,会有人来认你的!”
“妈…我不要…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妈妈…”
年轻的段名哭的撕心裂肺,他哭懵了,哭的自己低血糖晕倒了又醒来,他母亲的温度,彻底没有了……
他失魂落魄的给母亲操办了丧事。
母亲的娘家人不认母亲,他们唾弃母亲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和野男人私奔,最后带回了一个野种。
那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了没有找到好工作,反而未婚先孕,男人跑了,在一个封建的地方,是多么毁灭的一件事。
家里人对母亲失望至极,原本引以为傲的女儿成了村口老太太们饭后的笑柄,他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和母亲断绝了关系,母亲没有任何朋友,所以残忍到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求回来他们的怜悯,那是他在出租房里煮了一包泡面度过的。
段名失魂落魄的过了几天日子,他快死了,他给母亲置办完后事彻底没钱了。
他拿起了母亲临终前递给自己的那张卡,他从来没见过这张卡,他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口袋里,生怕掉了丢了,一路打听到了母亲口中的位置。
那是大白天,还是大夏天,还是大中午,根本没什么人。
他跪了下去,骄阳烤的水泥地特别滚烫。
在保安赶他之前,已经头晕目眩,他用最可怕的意志力没有晕倒,他说自己是段重阳的大孙子,他疯狂的喊,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
门卫赶他走,他死活不走。
举着卡说这是证据。
最后门卫拗不过他,打电话通知了段重阳,再然后,他被送进了医院,被人拿走了那张卡。
再然后,他有了新家。
家里有一个爸爸,一个后妈,和那个…在电视上见过的,锦衣玉食的少年,那个少年冷漠的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
看着自已灰扑扑的衣服,膝盖上包扎伤口,看着自已的脸。
他是少年的哥哥,可少年从来不喊自己哥哥。
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犹如空气一样被这家人忽视着,他不被认可,被豪宅里漂亮的女主人犹如看蝼蚁一样看着。
自己的母亲后半生郁郁而终,到死都没有和家里人相见,而这个始作俑者的男人,拥有至高的权利,顺风顺水。
再后来,他从母亲的遗物里知道母亲和父亲是自由恋爱,知道父亲家拿了这张十万块的卡把母亲打发走了。
这张卡,整整十八年,还剩了九万八千块!
唯一动的两千块…是为了交他的学费。
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为什么?
他盼来了。
他盼了三年终于盼来了。
他们夫妻在国外死去了飞机失事,段重阳知道这个消息晕倒了,摔到了头部,一直昏迷不醒。
他们段家被诅咒了,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