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这年,桑晚和临渊正式定亲。
约定两年后结为夫妻。
这年十月,青萍镇来了一队车马。
车马富丽堂皇,马车后跟着一队侍卫,个个气质不凡。
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一看打扮便知不凡,不是王侯将相,便是王公贵族。
他气势极强,抬手间,侍卫们已将桑家大院包围。
他话不多说,直接就要带走临渊。
桑家人怎么肯呢?就连青萍镇的人也是不肯的。
大家纷纷上前阻拦,那人终于怒了。
“看在你们照顾临渊这孩子的份儿上,并未将你们灭口,若再要阻拦,格杀勿论!”
桑晚匆匆赶回来时,便看见临渊被那人带走的场景。
“临渊......”
听见她呼唤,临渊回眸。
在那中年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中年男人微微皱眉,眼眸淡淡扫过桑晚,对临渊点了点头。
临渊拥住桑晚,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小花,还有大家,交给你了。”
桑晚回答:“好。”
临渊又说:“等我。”
桑晚说:“好。”
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两句一问一答。
临渊没有解释,桑晚也没有追问。
桑晚太过了解他,知道他有多么恋家,多么依恋她。
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绝不可能自愿离开她身边。
她能做的,只有等。
......
临渊这一去,便没了消息。
一开始,桑晚也打听过,但她人脉有限,终究无果。
她开始了漫长等待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相思煎熬。
好在,还有父母家人相伴。
还有刺绣,可以让她暂且沉迷其中,忘记一切琐事。
这一等,便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除夕,她格外思念临渊,她走出房间里的热闹,独自一人进临渊的院子。
她在临渊的枕头下放下厚厚的压岁钱。
“临渊,过年了,愿你平安,喜乐。”
“临渊,快些回来.....”
走出房子,她一人走进漫天的雪地里,呆呆望着远处,连雪落了满头也不自知。
忽然,她听到雪地里传来一声叹息。
闻声去寻,却已无影无踪。
只余一个压岁包孤零零落在雪地上,无声无息....
......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
临渊离开青萍镇已经两年了。
两年,婚期已至。
众人都劝桑晚,无须再为临渊等待。
女子的青春年华一去不回,休要为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误了终身。
这几年,众人都猜测临渊身份不凡,他一定是回到了富贵人家,便再也不想认青萍镇的人了。
桑晚只是听着,始终没有言语。
她依然默默筹备着自己的婚礼,为自己绣好嫁衣。
大婚那日,婚礼如期举行。
她穿上亲自绣好的嫁衣,为自己抹上红妆。
她望着镜子里的新娘喃喃道:“临渊,我这一生就嫁这一次,若你还不回来,我就不嫁你了。”
大哥不愿面对这没有新郎的婚礼,使气走了。
二哥心疼桑晚,亲自背她来到厅堂。
爹娘虽然不愿,却还是将婚礼筹备的妥妥当当。
青萍镇的人都来了。
婚礼热闹无比,喜庆无比,可是只有新娘一人。
尽管如此,在场之人没有一人发出嘲笑,而是神色肃穆,坐的端端正正。
吉时已到,所有的人都在等。
只是,等到所有的仪式全都由新娘一人完成,却始终没能等到新郎。
宾客无不叹息,不忍再看,正欲退散。
忽闻一声长呼。
“一拜天地!”
众人皆是回眸望去。
来人一身红衣,容颜惊绝,衬得满屋之景都失了颜色!
正是消失了两年的临渊!
正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新郎!
所有人都静默着,眼神定在临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