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难得来一趟,又要过年的。到时候年酒和诰命酒一起摆,让乡亲们再热闹热闹。”
赵老汉满面红光坐在椅子上,听到儿媳妇们的议论,嘀咕:“这一连摆了多少场?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怕人说我们爱显摆。”
周氏乐呵呵地说:“这也不是咱想显摆,主要是喜事多。”
老赵家的人都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赵老汉叹道:“是这个理!有喜事不摆,又让人说咱们家小气。”
真不是钱的问题!
华阳老太侯,还心疼钱吗?
赵六郎的媳妇安氏经营夹缬坊,跟长安城的贵妇们熟悉,只听她说:“今日好几个夫人问起我们家适龄的郎君和女郎,有结亲的意思。”
赵家媳妇们顿时扒拉着算起来:“我们家适龄的男丁,是老三家的阿礼、老二家的阿智。四郎家的阿信年纪小一些,但可以先定亲。”
男孩子得先定下来,不然好女郎都被别家抢了!
“女娃娃中,盈盈已经定了,接下来是五郎家的画儿。五嫂,你怎么看?”
赵五郎的媳妇郭彩云也带着儿女到长安,参加老赵家的大喜事。
听到安氏问起自家画儿,她有些犹豫:“五郎驻军在外,我常年带着孩子们住在益州,议亲还是亲戚间知根知底的好,我舍不得孩子远嫁。”
她觉得,画儿像阿棋那样,找个亲戚家读书的郎君就很好。
就算考不上官,家里有些产业,可以做个田舍翁。
但是,想到四郎家的盈盈能当王妃、赵家门第越来越显赫,又觉得那样太委屈女儿。
七郎送完所有宾客,走回正厅就听到嫂子们的议论声,目光逡巡一圈……没见到侄女画儿。
小娘子脸皮薄,听大人讲她们的婚事,躲到后院去了。
想了想,他说:“画儿的亲事不急,说不定五哥要升官了。”
他侄女少,每一个都是珍贵的,得嫁给青年才俊!
比如骆宾王那样的“初唐四杰”……
嗯,小骆要掰一掰,可别长歪了~~
郭彩云听到七郎的话,手里的帕子掉到地上,紧张地问:“五郎怎么要升官?”
升官就意味着打仗!
打仗就意味着生死难料!
郭彩云羡慕董月明的诰命“夫人”,可让她选,她宁愿不当“夫人”。
全家人都紧张地望过来。
七郎连忙说:“朝廷收到消息,吐蕃大相禄东赞发动叛乱,软禁了公主和小赞普,带兵袭击鄯州;高阳驸马房俊带兵入吐蕃,解救文成公主。”
“但大家别担心,朝廷对这场战事早有准备,四哥又重重地坑了吐蕃一笔……”
“禄东赞这一回叛乱,就是恼羞成怒,试探一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损失。”
赵四郎、赵五郎兄弟联手,一个坑吐蕃,气得禄东赞仓促起兵;
一个准备好大炮,等着轰他母亲的。
此战若大捷,可把吐蕃最后的反叛势力打散,接下来就可以从容地“和平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