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没兴趣交易了，打算回去休息。

走过一个灯光照不到的屋角，有个直接摆地上的小摊：用旧棉衣垫着，几样像古董的东西。

老板坐在阴暗中看不清脸，但能知道那是个男人。

夏芙停下脚步，那男人立刻抬起头，压低声音、语气焦急紧张：“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以前很值钱，现在只卖二十块，每样二十块钱，很便宜的，您看看要不要都买了？”

“这是啥？”夏芙假装不懂。

“这、这是古董啊。”

“古董有啥用处？”

“古董就是......你听说过老物件吧？能当传家宝的老物件，在老辈子那可值钱了！”

“是嘛？可我不会看啊，不认识老物件，你要是骗我呢？”

“......”

那人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不会看，就走吧。”

夏芙反而了蹲下来：“你说说，这些都是啥年代的老物件？”

那人看她这架势，又生出一线希望，忙拿起棉垫上的古董介绍：“这个是雍正年间的瓷器，叫青花虎头罐，你看这罐底印‘大清雍正年制’；这一对儿珐琅彩绘杯漂亮吧？也是雍正年间的；这漆盒子装着的手绘彩罐，是乾隆年间，还有这个......

你放心，我不诓人的，绝对都是清代正品老物件。总共五件每件二十块，就要一百块。我家祖上辛苦攒下来传到我手上，若不是我小闺女生病咳得厉害，急着要钱上医院，我不会拿出来的......”

夏芙拿出手电筒一样样照看，随口说道：“我知道省城有寄卖行，你这些如果都是真货，拿过去可不止一百块。”

那人苦笑：“不瞒您说，我连县城都出不了，哪能到省城？这些东西还见不得光，只能夜里偷摸过来摆一会，不管能不能卖掉，十点之前我必须回在家里，否则......”

夏芙似乎明白，他或许是属于那种被监视的，类似于监外执行的管制人员。

就取出一个细麻袋，要装起这几样古董：“一百块，我全要了。”

“啊？啊，好好好！”

那人喜出望外，赶紧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几团旧牛皮纸，说道：“包起来，得用这个包起来！一定要保护好，可千万不能划伤了！”

夏芙虽然用电筒照看过，但毕竟不是行家，一时鉴定不出真假，好在也只是一百块钱，她赌得起。

数了十张大黑十给那人，看他颤抖着手又再数一遍，嘴里念叨丫头爸爸可以带你去医院打针了......

夏芙假装从挎包里掏出一袋一斤装冰糖，七八个山梨和五个香蕉，都塞给那人。

那人惊呆：“这、这是什么意思？”

夏芙：“这些东西本来也是拿来交换的，就给你家小孩吧。听说冰糖炖雪梨对咳嗽有好处，我没有雪梨，只有几颗山梨。”

说完，拎着一麻袋古董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