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试探性地向前一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元始天尊浑浊的双眼看了好一阵，才终于有了光。他迈着有些不稳的四方步，费劲地朝他走了过来，嘴中还不断念叨着：“臭小子，你终于来看师父了，为师呆在这里太久都快要被风化了……”

终于明白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的师父，肖劲生极力忍住想哭的冲动，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稍微佝偻的脊背：“是徒儿不孝，我来晚了。”

他们二人的相处方式，像家人，又像兄弟，就是不像师徒。更是因为如此，肖劲生才如此珍惜这个明明仙龄算高寿却依然保持着一颗童心的小老头。在天界的这么些天，他竟然生出了想一直待在天界的想法，可见师父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然而仅仅只是几天过去，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肖劲生想不明白，也不敢想，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短时间里老了这么多。

自己的师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肖劲生的手一个劲地打量着，见他没什么事才稍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不是正在被天界追杀吗？怎么，怎么能来这里？”

肖劲生知道就算自己问他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元始天尊也定不会跟他讲真话，更何况得上一天人界一年，在这几年里，天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又不知道会对玉虚宫里这位进行什么样的处罚。

单单看这空空荡荡的玉虚宫，肖劲生都能猜得到是什么“好事。”那位天帝的心眼比针眼还小，明眼人也能看出个七八分。

说到底，是自己害得师父没有好日子过。

肖劲生心中一阵愧疚感被无限放下，他轻叹一声，脸上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师父，天帝已经不再对我们进行任何追杀，今后一切都可以恢复正轨了。”

说罢，他一打响指，玉虚宫外涌进来一批小仙娥，恭恭敬敬地在二人前面整齐排开，跪了下去：“听从元始天尊差遣。”

即便是见过数不其数大世面的人，元始天尊还是抖了一下。他看着肖劲生的眼神都变了，内心的活动在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仙童听你的话？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还是……你把天帝杀了？

肖劲生立即摆摆手，一脸无辜：这可是天帝亲自派给我的，师父可别污蔑我啊！

他能从天帝这个铁公鸡手上拔毛？元始天尊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肖劲生则是碰了碰耳朵：反正自己用刚才那件事威胁天帝，他也会给，调用几个……几十个人肯定也会答应的吧？

“此次度过劫难，今后你千万不可再冒险了。去去凡人之躯，怎能承受得住雷霆怒火？”

“知道了师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今后在人界保证安分守己地完成我的任务，省得你这个做师父的丢脸。”

“你……你要回人界？”元始天尊眼中的光又熄灭了，他一开始便想到肖劲生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道别，心中一阵不舍，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清楚，肖劲生在凡间有着他的使命，那是他无法插手的地方。他只能希望，肖劲生能够平安完成他的任务，然后再回到天界，回到他的身边。

他拍了拍肖劲生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期待和不舍：“为师都知道的，去吧，回你的天界去吧。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持下去。碰到什么困难，为师会在天界等你。”

肖劲生点点头，他明白师父的期待，也感受到了师父的不舍。他眼光闪烁，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