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跟白云说:“原来我婆婆全家都在乡下住,后来,老钟有个战友转业就在隔壁机械厂当车间主任,老钟就把我小叔子一家都弄到城里,在机械厂当工人。”
白云说:“难怪,你婆婆那么看重钟大哥的职位。”
何老师无奈的说:“他们总觉得老钟是多大多大的官,其实哪有,就说咱们大院里,比老钟级别高的,不知道有多少,跟他们解释也解释不通。”
白云说:“那你兄弟媳妇儿怎么成天惦记起你的东西来了?”
何老师说:“这事儿怪我,我不是个爱财的性子,手里一向松散,刚开始的时候,她朝我要一些衣服什么的 ,能给的我就给了,也从来不计较。”
白云想说,这就不是计不计较的事,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
何老师看她的脸色也明白一二,苦笑着说:“所以我说都怪我自己。”
她正色的跟白云说:“这块手表实在是不方便给她,我弟弟也在机械厂上班,在办公室里做会计。
他买这块手表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也知道是送给我的,如果最后戴在了我小叔子媳妇儿的手上,我亲弟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出事的。”
白云了然,这时候的作风问题抓的很严,弄不好要被送去劳改的,如果手表真给了别的女人,何老师的弟弟还真是洗不清了。
何老师黯然的说:“其实我婆婆最大的不满意,一个是我的出身,她觉得我出身富农,配不上她家里三代贫农的根正苗红。
另一个,就是这么多年,我跟老钟始终没有孩子,我吃了很多的药,也看了很多的偏方,总是不见效,我们俩都死心了,所以,老钟对侄儿很亲,我……”
白云听懂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何老师也很无奈,家里没孩子,钟团长对自己的侄儿多喜欢一点儿,也无可厚非。
大约她兄弟媳妇儿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那么有恃无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