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把林月浅扶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他不放心林月浅一个人在马车里。
之前林月浅三番两次被追杀,被逼到掉入陷阱,都让他在知道有人跟踪他们后,变得如惊弓之鸟般。
方才他便在想,若是今晚林月浅没有与他们一起,说不定就已经遇害了。
他一直努力地压制自己的不安与紧张,直到上了马车,脸上的担忧才一览无遗。
傅云深问:“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样?”
林月浅摇摇头,“他带着斗笠,遮着脸,看不清楚。”
傅云深思忖片刻,“会不会跟上次在狩猎场上射杀你的是同一人?”
林月浅还是摇头,在狩猎场上射杀她的人蒙着面,况且她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去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傅云深思来想去,把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嘱咐道:“最近没有什么事最好就不要出门了,若是真有事要办,一定要让阿欢紧紧跟着你。”
林月浅点了点头,见他眉头紧蹙,还是一副担心非常的样子,便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再说了,这不还有......”
那个“你”字,到了嘴边,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却说不出来了。
傅云深面上露出一丝愁容,“我明日便要回南洲老家去,阿九也要跟我一起走。”
林月浅愕然一刻,接着便是没由来得一阵失落。
她撇过头,像往常与他斗嘴那般,冷冷道:“我又没说你,这不还有二哥哥吗。”
傅云深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禁失笑,心想自己也真是的,为何要挑这个时候说要走的事。
他垂眼看到自己身旁放着的方才买的糖,便打开了油纸,从中选了一颗紫色的糖果,递到林月浅面前上,解释道:“本想晚些再走的,但家中催得紧,只好早些回去。”
他歪头试图看到林月浅,林月浅察觉他的动作,把脸又更撇过去了些。
傅云深又将糖果往前递了递,郑重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林月浅也不知自己为何在他面前好像总变得不像自己,这般小气,情绪这样容易被他牵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安。
她垂眸看向傅云深手中的糖果,男人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关键还如女子般白皙,明明拇指与食指捏着的是一颗糖果,却因他的手看着像是捏着一颗紫色宝石般。
这双手好看,写的字更好看,他写的一手字就连专研书法多年的林牧舟都赞叹不已。
林月浅的字却一直平平,记得他刚来府上教书时,林牧舟来问她们这些兄弟姐妹的功课,对于其他人虽有指出不足,也有提出赞赏的地方,到了她时,便说:“四姑娘的天赋或许在别的地方。”
倒也多亏他的话,林云芊与林星晚两人明里暗里争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她当做对手。
她原以为自己能躲了清闲,没曾想他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竟铁了心的要教自己写字。
于是每天下学堂后,别人都走了,她还得留下来练字,傅云深就在一旁坐着,捧着一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