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帮俩人收拾利索,才又带到似锦面前。
那妇人看着似锦端坐上首,高挽发髻,用金冠束发,一身绯红裙装,微沉着面容,让妇人心里不由一紧,忙低下了头。
“青萝,搬两个凳子让她俩坐。”似锦说道。
妇人不敢坐,忙说道:“夫人,我们站着回话就好。”
似锦看她拘谨的样子,也是叹口气。她觉得自己挺平易近人的呀,至于把人吓成这样。
“你们身上的伤是你婆婆打的,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妇人眼圈立马红了。
小姑娘见她娘没说话,便转头说道:“夫人,那天我回家,就照您教的话说了一遍,我阿婆当时就拿棍子打了我和我阿娘。若我阿娘不护着我,我阿婆都能把我打死。”
“你叫什么名字?”
“小草。”
这叫什么名字?真是命贱如草。
似锦又问道:“那你阿婆怎么又放你们两个走了。”
“阿婆打了我和阿娘一顿,就把我俩关在了柴房里。我小叔到禄田庄子那儿去问了,回来和我阿婆说,那天县尊大人和夫人确实在那,也和我们说过话,阿婆这才信。”
“后来呢?”
“小叔骂我和阿娘是惹祸精,说我俩是外姓人,还说我俩闯的祸,和家里无关,让我俩走。我阿婆气不过,又拿棍子打了我和阿娘一顿,这才把我们赶出来。可我和阿娘一天没吃东西,没有力气,村口的阿奶给了我们两碗稀粥,我俩走了多半天才到县衙。”
自己还是失策了,当时就应该让人跟着去,当着她婆家人的面把人带走,也省得这母女受这些罪。
似锦转头看向那妇人,估计还不到三十岁,可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没了男人,婆婆又欺压,身上弥漫着一股悲凉。
“你俩先住下,有事过后再说,李妈妈,你先帮着安排。”
小草说道:“夫人,你买下我和阿娘吧,我们什么活都肯干。”
“先不着急,你们身上有伤,先养好再说,李妈妈,你先带她们下去安排。”
李妈妈点点头,“跟我来吧。”
李妈妈对俩人确实同情,早年丧夫,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日子就太难过了。
李妈妈感同身受,她丈夫也是早亡,那会儿袁志还不足三岁,婆家没少给她脸色看,她带着孩子过得相当艰难。走投无路之下,她求了花似锦他娘,她和孩子什么都不要,和婆家做了个了断。之后就一直带着孩子在花府,后来留在了似锦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似锦对袁志很放心,很信赖的原因。
两人是一同长大的,从小俩人感情就好,袁志对似锦也颇多维护。
等把两人安顿好,李妈妈私下还问了俩人不少话,这才红着眼来找似锦。
“李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李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摊上这样的婆家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