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筠将内库的房间巡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查无金矿。
她搜寻不到,沉思着慢步跨出门。
此时,天空盘旋着一只鹰隼,锐利的鹰眼一下子注意到她,立马振翅缓缓飞下。
陆禾筠抬手,鹰隼落在她的手臂上。
她取下纸条瞧一眼,眉间微蹙。
岐虎寨也没有金矿的踪影……
陆禾筠回想起当时程宇惶惶不安的神情,立刻反应过来。
先去写一张纸条,让鹰隼传达,做完此事,拿上自己记录税务疏漏的单子,快步的走向外门。
正巧出门时与李承玘碰上面。
瞧她有些急匆匆,李承玘不禁问:"陆大人,这是怎么了?"
陆禾筠没空解释,"我出去一趟。"
绕步就走过,他转身瞧着想到什么,连忙喊住她,"郡主。"
"剿匪之事,下官觉着要不要提前一日?"
"眼下事务太多,知府大人又遇难,不宜再生事端了。"
"您若同意,我今夜便领兵前往。"
她急着另外的事,含糊的点头应允。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地面积水,脚踩上溅起水,沾湿云靴,天空阴云密布的,还飘着绵绵细雨。
陆禾筠用衣袖护住纸张,加快步伐前往张府。
与此同时的府里,程宇看着眼前召集的满府女眷小厮,细想着这几日所接触的。
忽然想到林霁二人,立马吩咐将两人领过来。
在一旁听着一个个的审讯。
心中甚是不安,如今靠山倒了,她那副神情,又像是发现了什么。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再次联想到张置悲惨的死状,渐渐后怕,背后不自觉的发寒。
从中毒到无故惨死,都发生得太突然。
会不会真的是……恶鬼索命?
林霁和沈纪棠一早也听到了消息,料定会追究到自身,十分配合的来到张府。
程宇亲自审问,但二人答得滴水不漏,身上丝毫没有可疑的地方。
所携带的药材也检验没异样。
正审着,陆禾筠返回府邸,她遣退众人,与他单独对质。
程宇坐立难安,干脆站起来,讪笑着问:"陆大人,您有什么事要问吗?"
陆禾筠侧过面向他,将单子全都丢在他脸上,严声道:"程同知,你身为知府副职,平日里为其辅助分担,分掌巡捕、粮务、屯田、水利防护等事务。"
"匪徒抓捕不住也就算了,如此严重的税务问题,你也察觉不出来吗?"
"知府责收赋税,而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是我昨日记录下来的,全都是一些苛捐杂税,税务过重的问题。"
"我又仔细翻看府衙财务,一一对账,最终结果居然是入不敷出。"
"你们收取的那些高额税财,到底去了哪里!"
程宇被这一声呵斥吓了激灵,立马跪地。
不敢置信的看着纸张,手都在抖。
不可能!
明明真正的税务册子都藏起来了,怎么会还能被她翻出来?
谁?究竟是……
程宇突然一怔,难、难道是……
陆禾筠半蹲下身子,眼神冷然,"你们到底私吞了多少钱财?"
"任职这么多年,又是从何时开始吞的?"
"如实招来!否则罪责就不单单是私吞这么简单了!"
他愣怔怔的瞧向她,蓦然屈身拜地,"郡主,我认…我都认!"
"这一切都是知府大人的主意!"
"我位卑权低,也只能听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