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肖宬问她的问题,秦姝仔细看了看阜瑥。
可阜瑥神色坦然、目光澄澈,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见秦姝看他,还奇怪地问道:“姝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对?”
一定是她多心了!
她跟阜瑥之间,她曾救过阜瑥的命,阜瑥也曾救过她,两人算是有过生死之交的朋友。
而且据她观察,阜瑥跟李佑林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嬉皮笑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与跟她在一起时别无二样。
总不能阜瑥也喜欢李佑林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姝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阜瑥有事会与自己商量,是真正将她当朋友看待,才会如此。
若是她将这份情意误作男女之间的感情,只会让彼此尴尬、徒增笑话罢了。
她见阜瑥还在等她回答,连忙笑道:“没什么。我刚刚在想,还有几日就该启程,这些日子,需要将店铺的事处理一下。”
阜瑥煞有介事点点头,“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秦姝连忙应下。
确实是她想多了。
瞧瞧,多坦荡?
多诚恳?
秦姝越发觉得自己错怪了阜瑥。
既然阜瑥提到了帮忙,秦姝便毫不客气拿出圣旨,指着上面的“节度御史”问道:“以前我从未听说过,朝廷还有这样一个官职。不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阜瑥也立刻敛了笑容,认真回道:“节度使是实权实职,可管理屯田、调度军需、掌控军权。”
“而御史则重在监察、举劾。这个节度御史,便是将实权剥离,只留了一些监察监督的权力。”
他看着秦姝,神色是少有的严肃,“这样一个名号,到了晋地,若是当地官府拒不配合,便可以朝廷无此官职为由拒绝你的调度。”
以节度为名,却非实权官职。
以御史为名,又难行监察之责。
皇上这是给秦姝出了一道难题。
但不知为何,晋王没有当场提出来,反而默许了皇上的旨意。
到时再有宁王和誉王的人从中作梗……
这趟差事,只怕不那么好当。
秦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叹道:“旨意已下,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十月十六日。
在秦姝抵达京城两月余之后,再次启程离京。
只不过,这次她不是回乡,而是奉旨去晋地种地。
有皇上圣旨在,秦姝大小也算是钦差一枚,该有的仪仗还是有的。
前面有人鸣锣开道,然后是代表皇帝的龙旗,“肃静”、“回避”包金乌木牌、乌扇、旌旗,以及护卫的侍卫和官兵。
走在最前的四匹马拉的马车是誉王的座驾,工部随行两人,户部随行两人,司农寺随行四人。
随行官员大多骑马,秦姝则带着青桑和青柳乘坐自家的马车。
最后面是各位官老爷们要带去晋地的衣衫、日常用品、书籍和小妾。
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几里路。
与朝廷大臣同行,好处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