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领域，看似是同种力量的不同体现，但就像游戏里不可逆的转职那样，一旦踏入其中之一，便无法拥有另一种力量。

至少……目前没有人能做到。

赛阿尔看着面前被金色光芒包裹的亚龙人，面露敬畏:“能够进行武装，意味着你已经突破了自身物种的极限……原来如此，这就是为战而生的男人吗？”

“什么武装，什么极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金色光芒顺着东方赫的皮肤蔓延全身，空晶刃也被包裹其中，赤色锋刃熠熠生辉，体型也暴涨三倍，从单手弯刀化作双手巨剑，俨然拥有了致命的威胁。

“啊……感觉像解开了一副隐形的枷锁，比做全身按摩还舒服，原来如此，这就是……不对，应该说，这才是我的存在方式。”

看着身上的伤痕快速痊愈，东方赫向赛阿尔投去不怀好意的眼神:“做好准备了吗？”

他纵身一跃，跳入支离破碎的大地，空晶刃如螺旋桨般横扫乱舞，五十米长的剑芒让人防不胜防，赛阿尔不得不专注防御来自脚下的攻击，同时收缩大地，试图挤死东方赫。

焱疾的枪械射程远大于五十米，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东方赫误伤，见队友拖住了敌人，他果断解放胸甲外露核心，开始为脉冲炮充能。

赛阿尔不敢硬抗轨道炮，势必会进行躲闪，自己只需要预判他的闪避落脚点，就能成功命中。

瞬息间，轨道炮发射的超时空弹头已经命中赛阿尔……

“打中了？”

焱疾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打中个屁啊，不要立这么标准的flag行吗！”

东方赫在通讯器里狂吼:“打歪了！那么大一坨站着不动都能打歪，他们喝多了吗！”

打歪？那个轨道炮设计之初可是用来攻击星系外围敌人的，对地发射不可能……

“刚才我就好奇，明明信号干扰已经恢复，为什么轨道武器还能锁定我……原来如此。”

赛阿尔看着身旁被炸成粉末的雕像，甚是不屑:“你们只是输入了‘锁定场上体型最大的人形目标’的指令，之后哪怕控制被切断，轨道武器也会按照指令不断对其发动攻击，换言之只要放置一个比我更大的人形物体，就不会成为目标……原始，但取巧。”

“我擦，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焱疾可没料到有这种发展，没有轨道炮打掩护，自己这前摇巨大的脉冲炮不可能命中已有提防的赛阿尔，炮装已经被赛阿尔给拆了，仅凭手头的空装和剑装……帮不上忙啊。

恐怕只能取消蓄力，等待下一个时机……

不对，还有一招。

东方赫的攻击已经把大地瓦解，只需要对准大地最深处发射脉冲炮，就能把这里摧毁到无法站立，逼迫赛阿尔进行空战。

己方三人都有不俗的飞行能力，空中赛阿尔未必能占优。

说干就干。

大地崩塌的瞬间，东方赫心领神会，振翅直冲云霄，利维尔也顺势火力压制，不让赛阿尔第一时间追上来。

发射完脉冲炮，创核心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按理说此时开启保命装置回收核心是最保险的做法，但焱疾还是选择启动推进器飞到空中，准备下一轮进攻。

自己还不能离开，只要第五发轨道炮发射，一切都会好起来……

虽是代表大地的真神，但说到底，伊风星并不欢迎这位侵略者，赛阿尔无法立刻控制周边崩碎的大地，不可避免的落入深渊被沙土掩埋。

“他们不会蠢到放任我在土地中畅行，一定在谋划什么……”

赛阿尔躲在地下修复武装，再次遁入地层的某个时间段中。

他可以逃，但和焱疾一样，他也有不能退步的理由。

“还在更加古老，更加古老的年代……我得抓紧时间。”

赛阿尔不断向更深的地层进发，似乎是在寻找某样已经遗失在历史中的事物。

但东方赫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此刻他的战意，比天还要高。

“哼，想逃？”

缠绕金光的赤色剑芒穿透重重岩土挥砍而来，东方赫的斗志根本无可阻挡，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赛阿尔，此时竟抱头鼠窜，全然没有武装级强者的风度。

敌退我进，敌怂我打，东方赫不打算再搞什么公平决斗，只求杀死赛阿尔，终结这场闹剧:“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荣誉不是一成不变的条律，只要能保护队友，杀伤敌人，群殴又如何，偷袭又如何，只要损失够小，这些都是崇高的行为。”

强化后的空晶刃哪怕在赤色刀刃状态下依旧拥有穿甲能力，东方赫双手共持，聚集龙气于剑尖一点，向赛阿尔突刺而去。

【龙剑秘奥义.锋芒暴击】

按理说，赛阿尔的物种极限远高于天雷亚龙人，哪怕同为武装级，东方赫也远弱于赛阿尔才对。

但此刻，东方赫的气势占尽上风，他的武装也随之不断强化，已经达到了常理无法解释的范畴。

空晶刃轻而易举的穿透的赛阿尔的胸膛，连带周边数千米长的地层也一并瓦解，若不是赛阿尔生命力顽强，这招将直接断绝他复活的后路。

“唯心类的武装……初出茅庐的小鬼，仗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以为这样就能赢吗！”

赛阿尔没有反击，拖着残破的身躯不断向更古老的地层进发，寻找他的目标——那掩盖在地底深处的“远古遗物”。

东方赫收回空晶刃，却没有继续追击，转而向侧方向移动。

这个行动轨迹，无疑是在给轨道炮让路……

“以为挖个井就能打中我？”

赛阿尔不屑冷哼，正准备创立傀儡目标吸引仇恨时，天亮了。

比阳光更耀眼的光束炮从天而降，撕裂笼罩战场多时的阴霾，直接覆盖位于地底深处的赛阿尔，连带行经路上的一切全部湮为灰烬。

“这就是元阳的力量，这就是烈阳光束炮！”

放下手中的制导装置，焱疾嘚瑟的看着化作焦土的大地:“被数万度的辐射热能命中，哪怕是大地也受不了吧！”

东方赫在通讯里幽幽道:“是啊，差点把我也给烤了……虽然摧毁了他周边所有的土层，但我觉得这家伙没这么简单。”

“你不能盼点好吗？”

“这叫拔旗，因果律战术，懂不懂。”

利维尔懒得加入吐槽，默默突入被光束炮打通的大地，寻找赛阿尔的踪迹。

方才自己的攻击都能破赛阿尔的防，按理说烈阳光束炮应该能秒杀对方才是……但直觉告诉他，赛阿尔一定还有后手。

（会不会躲进了其他土层，亦或是与大地融为一体避开最致命的几秒？）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为了避免对环境产生不可逆的损伤，烈阳光束炮不会照射太久，只要躲开直接照射，抗住余热对赛阿尔来讲并不困难。

翼核心的状态没比创核心好到哪里去，必须在下一发光束炮发射前……

“这么好的撤退机会，你竟然敢主动追过来？”

赛阿尔的声音不出意外再次响起:“那只能请你葬身于此了。”

伴随话语，大地裂谷开始收拢，利维尔本想调头离开，无比强大的引力从地底深处袭来，令他难以动弹。

这招同样在利维尔的意料之内，只见蓝光一闪，超时空传送成功把他送回地面，几乎同时，那些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炸开的沟壑裂谷也全数痊愈，若不是被炸平的山还杵在哪里，根本看不出此地刚才爆发过大战。

焱疾看着探测器上的两团光点，眉头紧锁:“探测到了另一个未知的高能反应……怎么可能？烈阳光束炮反而让他变得更强了？”

“火生土吗……不对，以前听唐羽说过，能量武器是被二次加工的力量，不在五行中才对。”

东方赫默默举刀，站在最前方。

赛阿尔没有继续逃避，正大光明破土而出，屹立于大地之上。

“自作聪明的家伙，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狂妄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本来我一时半会儿还挖不到圣所，那来自宇宙恒星的力量直接帮我照亮了前路……生活在虚伪中的愚民啊，切忌乱用自己不能掌握的力量。”

“胡言乱语，我无法理解。”

东方赫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倘若喜欢说教，就去地狱里向恶鬼修罗说个够吧。”

强化空晶刃直刺而出，目标正是赛阿尔的心脏。

但，大地武装并没有启动，赛阿尔甚至没有进行任何防御。

诡异的岩土屏障为他挡下了攻击，任凭东方赫的剑芒多么锋利，也无法伤及分毫。

“倘若地狱也笼罩于虚伪中，那我终有一日会抵达那里，不劳烦你操心。”

赛阿尔淡然回头，看着东方赫对屏障不断发动连斩，嘲弄耸肩:“没用的，你打不破这东西，它可是你们星球的宝物，免疫一切来自这颗星球的攻击。”

利维尔闻言抬手就是一枪，果不其然，灵柩出产的机械觉醒者定制枪械能对那屏障造成伤害……但无法破防。

东方赫收刀远离:“切，偷我们的东西还一脸嘚瑟，丢人现眼的家伙，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人物。”

“偷？有没有可能这叫……解放？”

赛阿尔全然没有心虚的表情，几乎是义正词严:“圣所和大神圣物已经沉寂在历史中太久，你们完全遗忘了伴随自己诞生的原初之地，我只是捡你们不要的东西。”

说罢，一条黄沙构成的纱巾出现在他手中，如力天使的纸巾那般朝东方赫发动穿刺斩击。

东方赫忍不住吐槽:“大男人用纱巾当武器，娘不娘啊。”

“纱巾身为男人的武器有何不妥吗！我要修正你这种刻板印象！”

东方赫凝固武装，化型为盾抵挡纱巾，武装不愧为超越个体极限的力量，单是物理防御力就超过了唐羽的泰，只要不被纱巾捆绑，他就不会破防。

几轮交手后赛阿尔也摸清了东方赫武装的门路，减缓攻击力度:“原来如此，你的武装并不是纯粹的唯心力强化，而是进一步把‘战意’实体化，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你的武装无法穿透大神圣物的防御，反过来却能防住大神圣物的攻击……有点意思。”

东方赫显然被激怒了:“从刚才开始就在胡言乱语，满嘴都是听不懂的话，你他妈有完没完！”

“听不懂就算了，连自己的武装都无法理解透彻的家伙，怎么可能赢得了同为武装级的我。”

赛阿尔再次召唤出长柄战斧，协同纱巾发动攻击，双方一时不分伯仲，论面板数据，战意高昂的东方赫具有优势，但赛阿尔丰富的战斗经验弥补了劣势，数十回合间，他再次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差距，依旧存在。

“毛头小子，回家把奶吃饱了再出来打架！”

大地炸裂，石刺齐出，不断摧残东方赫的武装并修复赛阿尔的武装，此消彼长下，东方赫无法支撑太久，被一斧头砍进地里，几乎被当场斩杀。

斗志的维持需要能看见获胜的希望，倘若只是单方面走向慢性死亡，任何人都无法坚持下去。

“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