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哪里...玛丽...玛丽......”
溶解之爱又陷入进了迷茫中——俗称大脑宕机。
它絮絮地嘀咕着,停下了动作,双目无神地仰望着白花花的墙壁。
它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咀嚼在口中,似乎这样就可以想起对方的一颦一笑。
但这除了让身旁的安吉尔觉得很烦躁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
他趁着对方发愣的工夫,挣脱了粘液的束缚,将粘在记事板上的粘液小心翼翼地清理下来。
尽管动作很小心,但纸张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皱巴巴的,黑糊糊的墨水混着粉红色的粘液,给本就模糊的笔记雪上加霜。
“她早已被你遗忘得一干二净。”安吉尔认命地叹了口气,撕下废纸再更换到新页面,边补充着报告边冷冰冰地出言打击道。
“你不必自卑,毕竟像你这样的怪物一般都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你至少能想起她的名字。
可那又如何,你已经被抛弃了。”
溶解之爱虽然一言未发,但刺耳的提醒声再次从音响传出,这代表又一个NE-BOX被产出,脑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本来秀气的笔迹都潦草了许多。
安吉尔无奈地划掉写错的字词,像是发泄般的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如此刻薄的讽刺会刺激到溶解之爱,对方从而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但奈何压迫工作的主体内容本就是否定异想体的存在意义。
溶解之爱的存在意义不就是对玛丽的执念吗?
那就需要让它意识到玛丽早就不复存在,只留下它被孤零零地锁在这个笼子里,再使它明白自己也不过是玛丽寄托思念的替代品——玛丽曾经有过一个弟弟,正是如此她才会对这滩黏糊糊的实验产物有着不该有的关怀,使它拥有了不该有的情感。
不同的异想体会实行不同的压迫方式,同一种工作也会有不同的相应的实行方式。
只需对这被爱意灌浇长大的粘液恶语相向,便能轻而易举地对它完成压迫工作。
可显而易见的是,压迫工作明明只会让溶解之爱很不愉快,随后产出的能源大多数为不可利用的NE-BOX,还会让不愉快的它向员工发起侵蚀攻击。
那进行这次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在头痛的干扰下没法专心工作的安吉尔胡思乱想到这里皱起了眉,用力地摁了摁笔尖,微微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这才打断了自己对主管大不敬的猜疑。
罢了,一切听从主管的安排,不要有任何质疑。
这是员工守则上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