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拖延是为了什么,试探不出也无从猜测,就只能等着事态的变化。
元宝脚步匆忙地走到门口,听人耳语几句后用更快的速度走回来,或许就是他们在等的变化。
“孟公子,失礼了。”齐子彦起身退出一段距离,听元宝的耳语。
“主子,李叔的消息,阿九中了厉害的阴私之药难以压制、情况紧急,但在接应下应当已经离府前往南和巷小院,通报给您的同时也派人去通知申大夫了。”
齐子彦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知道了,此时只有不动声色,才有可能尽快离开。
“宴席已过,我院中还有些事务着急处理,就先告辞了。”这话是对周围人说的,正式的宴席已经结束,他此时离开也算不上大的失礼,左右上首的侯爷根本注意不到他。
“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子彦兄怎么突然着急离开?”孟长甫却不肯轻易放过,说话声不小,眼睛更是瞥向宁侯,引起周围几人的瞩目。
“实在是有着急的事务需要处置,孟公子若有意,改日我在四海楼设宴款待公子。”齐子彦在衡量,孟长甫是否已经知道阿九的情况,虽然他一直在眼前、也没见别人跟他说话。
“那自然是好,多谢子彦兄盛情,”孟长甫突然上前两步,离齐子彦极近,小声道,“不过这紧急事务,不会是某个中了药的护卫吧?你说我现在向后摔倒,满堂的人、包括侯爷,是不是都会看过来,然后发现你的贱奴竟在侯府里乱来?”
这就是明摆着承认自己下手的计谋,同时也说明他接到了阿九中招的消息,却不知阿九此时已经从府中离开。不过阿九内力都压制不住的药,齐子彦还是不放心、得尽快赶过去,若是引起侯爷和在场所有大人的注意,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脱身。
“孟长甫,”齐子彦一把稳稳地抓住往后倾、打算摔倒的孟长甫,运转内力将他一把拉到近前,孟长甫竟完全无法挣脱。
“你父亲今年年初调任右谏议大夫,背后是充州王氏的举荐,两年前的官员考核也是王氏依靠当地势力摆平的,”在孟长甫惊讶的眼神里,齐子彦丝毫不掩饰威胁的含义,“不然以你父亲闹出过人命的‘功绩’,能不能保住位子都不好说,又何来的升迁呢?”
孟长甫顿时僵住,也不敢再挣扎。这事过去得不算久,若是真让人挖出来,他父亲的官位恐怕就做到头了!但这事发生在外地,王氏处理得也很干净,齐子彦一个京城二世祖是如何知道的?!
“你对我和我护卫的关注我记下了,希望你也别忘了我今天的话。”
齐子彦一甩手,带着元宝快速往外走去。齐双福刚带着笑脸凑过来阻拦,就被齐子彦冰冷彻骨的眼神慑住。
“我虽不得宠,但借着嫡子名头也能轻易弄死个奴才,你要拦我?”
齐双福从小跟着世子,在繁华富贵中久了,齐子彦的戾气轻易就吓住了他,一点步子都不敢动,看着齐子彦走出去,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