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说着,生怕裴止不信,一把将地上的人拖了起来,拎住了后颈,“稚童说,他是月离新收的徒弟,与月离同修阴离之术。巫妖不是说过,寻到与那人同样术法的人,以人血为引,兴许那人就能活过来吗?”
“尊上怕那人醒来怨恨你,所以迟迟没对月离动手。可这个小兄弟就不一样了,他没什么背景,雪……那人也不曾见过。即便死了,也无妨。”
雪幽昙越听,眉心蹙得就越紧。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疯女人是打算拿他来献祭,复活一个人。
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人,还姓雪,名幽昙。
所以,现在是我自己要被噶了,来复活我自己?
雪幽昙觉得他此刻的心境跟之前在桃林酒后,梦里看到自己脑袋滚到自己脚边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偏生裴止似乎对舞倾城这个提议颇为感兴趣。
雪幽昙没抬眼,但依旧能感受到裴止挺拔的身躯从主座上瞬移下来。下一秒,冷风拂过他面颊的同时,他人已经被裴止伸手提了起来。
裴止食指与拇指微微用力,捏起了雪幽昙的下巴,强势地让人抬眼,好让他能清楚地看清对方的面相。
平平无奇的一张脸,陌生的很。
“月离的人?”裴止问。
声线慵懒冷淡,眉宇间表情漫不经心。
借着这个动作,雪幽昙与裴止的视线平齐,入目就能看见眼前人狭长邪魅的桃花眼,以及眼窝之下,一圈青色的倦怠之色。
三个月不见,裴止竟憔悴成这样?活像一副病症缠身,吃不好又睡不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