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是二人闲聊之语,江月看着陈醉拧着眉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下不由乱了一拍。
她原世贵为皇女,如现在的陈醉一般,身上自有该负的责任,一言一行思虑颇多。已经,很久没有人跟自己说,可以只做自己。久违的暖意心中蔓延,熨帖的她整个人都暖暖的,莫名生出了一丝感动。
江月敛了眉眼,握在他掌心的手指,蜷曲,回握住他纤长有力的手指,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陈醉察觉到她指尖的动作,原本严肃的神色倏然缓和了下来,将人拉近了些,二人并肩走着。
江月歪着头瞥见他眼下的青黑,生了些心疼,他待她好,她自然也要顾着他。突然就不愿意再去什么酒楼,只想着让他早些回去睡一觉才好。
鼻尖嗅到暖人的香气,抬头往前方一看,不远处正支着个馄饨摊子,摊子前坐着三两桌,一对老夫妇正在摊子里忙活着。一口大锅云烟袅袅,热腾腾的烟气携着汤水的香味,飘散开来。
“哎,”江月停住,手肘抵了抵身边的人:“好香,我们吃这个吧,我饿了。”
真到那什么酒楼,酒菜点一桌得吃到什么时候去,还是这馄饨好,赶紧吃完回衙门休息。
陈醉闻言蹙眉,可以挑剔饮食的时候,他是极为挑剔的。这种街边小摊,哪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吃得的?
江月打定主意,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牵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三两步到了摊子面前,笑盈盈地要了两碗馄饨。
“一碗。”陈醉立时打断她的话。
“你不要?”江月挑眉看他。
“嗯。”
各人有各人的饮食习惯,江月也不愿意强迫他,但他又是送她簪子,又是若许了承诺般说要她做自己就好,让江月心里不是滋味,总想着要做些什么投桃报李。
眼珠一转,笑着道:“那我做的你吃不吃?”
陈醉不明她意,这种送命题,他总不能拒绝,下意识回道:“你做的,我自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