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是第一次体验军团作战的感觉。
兵上一千,彻地连天,兵上一万,无边无沿
十几万顶盔掼甲的“运粮兵”浩浩荡荡的出了校场。
远远望去也颇有些气势。
有不少倒霉蛋被踩在下面没抢到盔甲兵器。
近了一
十万大军的盔甲杂乱不堪,不少人的头盔戴在头上都直晃荡。
没办法
正规军的体格不是这些流民能比的。
“传令官,命所有兵士立即整衣束甲,跑步至城门处领取粮车,午时三刻准时出发。”
白面将军冷声道。
虽说此次作战主要是为了避免主力伤亡,但这帮杂兵卖相简直惨不忍睹。
好在
“将军,八百铁鹰锐士已经准备停当,何时出发”
副将在一旁躬身禀报。
“八百,哼,堂堂燕国旧都就留八百战兵守卫,咱们的中车府令还真是好算计啊。”
白面将军冷笑一声。
武阳城乃是燕国旧都,人口百万,怎么也算是上城,按理说留守兵士不应少于八千。
现在倒好,该死的阉官蒙蔽圣听,居然抽调各地留守共十五万铁鹰锐士去西山捕猎玄鸟。
玄鸟乃是我大秦图腾,大如山岳,周身黑羽护体,刀枪不入,三头且恶,素以蛟龙为食,凶猛异常,岂是那么好抓的,这一下不知道又要折损多少将士性命。
“将军慎言。”
副将脸色微变,继续说道:
“狰乃洪荒异种,虽然此地的狰兽血脉不纯,但也绝非人力所能敌,属下是否现在点齐城内所有巡守的辅兵,以防不测。”
副将心里也在打鼓。
燕地虽然是北地,但距离东海不过两千里地。
此处的夔牛部数量上千,均是从东海流波山迁徙而来,虽然也是凶猛异常,但夔牛又名雷兽,状如犀牛,大如太古巨象,雄壮似天神,仅有一足,额生尖角,苍灰色,离水入水必有风雨,能发出雷鸣之声,且伴有日月之光芒。
故而夔牛部所在之地水汽浓重,湖泊纵横,水草丰茂,果树成林。
夔牛以水草果实为生,罕有搅扰边境之举。
狰兽的数量极少,折钵山至武阳城沿途七百余里只有两头。
但就这两头狰每次运粮必定从旁袭击,杀伤人命,掳掠军粮。
给粮道带来的破坏远超整个夔牛部。
折钵山乃是北地重镇,既抗蛮兵,又御凶兽,屯兵二十余万,每月所需粮草,丹药,瓜果生疏如山如海,不计其数。
燕赵北地八十余城皆要按时运送补给。
其他城池的补给每每都能按时运达。
偏偏武阳城因为这两头凶残的狰兽,已经连续五个月运粮不至了。
为此护军都尉已经多次下文申斥。
本月武阳城如若再次运粮不力,自己这个留守就得去岭南烟瘴之地等死。
“无妨,八百精兵足以,辅兵战力羸弱不堪大用,何况城外流民甚多还要他们时时弹压,再说咱们这次可不是要正面强攻。”
白面将军轻吐了口气,缓缓垂下眼睑。
似乎陷入了沉思。
凶兽种族千万,以上古十凶为首,无论是数量还是分布范围都远超人族。
如果单以数量论,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远的不说,就说武阳城附近的凶兽三族。
风狼部盘踞武阳城西北五百里外的乱石山谷,虽然风狼个体战力不强,但数量不下百万,俨然一个凶兽国度。
从前燕军驻守之时尚有办法对付。
如今燕军败亡,秦军驻守。
风狼部蠢蠢欲动,经常袭击沿路行人,军卒,似乎大有挑衅之意。
这两头狰兽,从前可是老实的紧,自从秦军驻扎,竟然敢连连抢劫军粮,杀伤人命。
难道以为我大秦软弱可欺吗?
想起从前在兵圣院学习之时。
尉缭子先生的课每每以实战为先。
李牧先生则是对凶兽的习性了如指掌。
他老人家假死以避祸,回到兵圣院教学。
专门教授应对凶兽的战法。
先生曾言
狰,性狡黠,好食人,一顿尝吃千人,世人皆惧,然其饱腹则嗜睡,纵是头断亦不觉,凡三月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