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游行,又是遭遇恶食兽袭击,又是病患魔化,游船试炼的队伍难免被削减了大半。
待游船修好后,众人重新踏上前往禁忌岛的旅途。
这几日纪灵淮落得清闲。
她穿回了她自己的身子,每天睡觉吃饭看画本,将原主的人设践行得淋漓尽致。
心情好的时候去看罗纱儿修炼控火,看李一然研制丹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窝在房间哪儿都不去。
而夜隐几乎只是早上晚上和她碰头,他白日里很忙,总是被世家弟子喊出去商讨这商讨那。
这还不算什么。
搞笑的是宴怀这边。
她这个小随从隔三差五地就从冥界捞东西带给她,而纪灵淮就跟仓鼠捡宝似的,没几天她的房间就被法宝堆成了小山。
这日,在宴怀又给她那座小山塞了一大叠驱魔符后,纪灵淮实在忍不住了:
“等等等等,我这儿已经塞不下了,我来阳世体验生活,不带你们这样帮我作弊的,酃楼那老家伙知道会骂死我的。”
宴怀却不以为意,只是哈哈地笑着:“这些东西都是白将军让我给殿下您的,他说冥尊大人管不着。”
“还有这个。”宴怀说着,掏出几张符。
“这是白将军新给殿下做的鬼灵死士,他说要是殿下打不过谁,就把它们召唤出来拍死他。”
纪灵淮捏着这符,五味杂陈。
要论宠爱,酃楼和骨逸白不分上下。
但要论溺爱和讨她欢心,骨逸白绝对更胜一筹。
一是酃楼总让她回去继承神位,她从小就在他面前生的一身反骨。
二是酃楼这人太过傲娇,嘴硬心软,而纪灵淮又恰恰是吃软不吃硬,两人时常吵架。
骨逸白就不一样了,他与两位冥界神明一样,都期盼着她出生。
但他却与冥战神站在一边,只希望她能自由快活地活着,不去沾染神位的高座。
“哦,还有一事。”宴怀拿出纸笔,摊在茶几上,“白将军让我这次来为夜公子画一张像,他说他想见见这位在阳世与殿下纠缠不休的男人。”
“什么叫纠缠不休?”纪灵淮抽了抽嘴角。
不是她扭捏,而是她真的很难想象宴怀与夜隐见面的场景。
一个是她在冥界的随从,一个是她在阳世的师弟。
阴阳隔绝,还分别是两个马甲。
想想都觉得尴尬。
纪灵淮熟练至极地打着哈哈:“别了吧,一个阳世少年,你随便画一张糊弄糊弄就行了。”
宴怀:“可白将军说,要是夜公子没他帅的话,他会亲自来阳世一趟。”
亲自?!
纪灵淮一个鲤鱼打挺,完全不敢想象堂堂冥界大将军莅临阳世会是什么情景。
她并不觉得宴怀是在虚言耸听。
阳世如今已经没有正统的神明。
所以,换句话说,骨逸白想来,根本就没人能管得了!!!
想到这里,纪灵淮把纸笔抢过来,黑着脸道:“我自己亲自来,可以了吧?”
不就是画一张理想型吗,有什么难的!
*
今日天气很好。
阳光高照,绿水无波。
送走了宴怀,纪灵淮在船上的阁楼寻了个高地。
这个位置非常巧妙,一是可以将甲板上世家子弟们围坐一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二是这个方位正好可以完美地望见夜隐的脸。
纪灵淮挪了挪,以至于自己的身体不会被发现。
正大光明太尴尬了,谁没事在那巴巴站着让别人画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