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1 / 2)玉帛玉镯传首页

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何奇特离开陈苦儿,回到何家村已有两个月了,整天在医馆忙碌,望好的肚子已渐渐显身了,何奇特这才想起陈苦儿和陈苦儿身边的孩子们。

郑望好提醒何奇特:“何大哥,你怎么把苦儿姐和孩子们忘了呢,你得去看看她们,你看我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最好能劝说苦儿姐,来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

何奇特在郑望好的催促下,第二天动身去了陈苦儿那里。

何奇特本想劝说陈苦儿回何家村,可陈苦儿说什么也不肯去,说孩子太多,会太吵,小狗小鸡小猴去了会烦人,土里辛苦种的菜需要浇灌,并且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背着孩子走这么远的路实在走不动了,一大堆理由,让何奇特不好再说什么。

何奇特其实在郑望好面前,内心还是自卑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在靠望好过日子,所以这次来,他没跟望好拿银子,这次到陈苦儿这里是双手空空,口袋空空,肚子空空。

何奇特的到来,对陈苦儿而言自然满心欢喜,她见何奇特两手空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笑脸相待。

一连几天,何奇特都清早出门去采药,天黑前回到家,何奇特有自知之明。

一天晚饭后,他歉意地说:“苦儿,你们娘儿几个不容易,这次我来没有给你们带吃的用的,明天我带小猴小狗小鸡去附近的村落杂耍卖药,挣点铜钱给你们买点吃的用的回来。”

陈苦儿劝何奇特:“何大哥,我劝你别去了,附近的村落都很穷,你早点采好药回何家村去吧,有句老话,人不出远门不富,马不吃夜食不肥。”

何奇特不以为然地说:“我也得去碰碰运气,人总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以前我不也经常去那里杂耍卖药,难道现在就不同了吗?”

陈苦儿见何奇特执意要去,就对何奇特说:“如果别人用地瓜萝卜谷糠换你的药膏,你换不换,如果你不换,我劝你别去了,如果你肯换,那你就去吧,不过地瓜萝卜谷糠你换回来,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东西呢,有时比换铜钱还合算。”

何奇特这才明白:“苦儿,你平常就是用膏药去换这些东西吗,怪不得屋里的药膏都快被你换完了呢。”

陈苦儿点点头说:“你到这时候才来,我不去换哪来吃的,不过现在我走路都有些吃力,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让玉珠在家照顾弟弟。”

第二天早晨,何奇特吃了早饭到附近的村落去杂耍卖药,他倒是真听了陈苦儿的话,换回来一大背篓食物,里面也有白米面条,但大多数都是地瓜玉米萝卜豆子,也有一些腌干菜,还有一包用何奇特脱下的衣服包着的碎米谷糠,真是五花八门。

陈苦儿见何奇特换回了这么多食物很是兴奋地说:“何大哥,你别回何家村了,把望好妹妹也接回来,何必跟何麻婆住在一起,寄人篱下受她的拘束。我们以后就这样换食物,保证一家人饿不了的。”

何奇特想着何麻婆平时对望好百依百顺,千方百计讨好望好,但有时他也受何麻婆的气,但只要当着望好的面,何麻婆又对他特别的好,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去计较一个孤老太婆对他好不好。

重要的是他的医馆,医馆是他的依靠,是他以后生存的唯一,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馆忙忙碌碌。他在医馆后面自己亲自加盖了一小间草泥墙稻草顶的小房间,用来存放他搬回去的药材和加工药材的器具。

他抬头对陈苦儿说:“苦儿,我现在是坐馆看病的医匠,你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后会挣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的,这一点儿地瓜萝卜腌干菜就让你满足了,还要你望好妹妹搬回来享受这些,真是人穷志短,不过,苦儿,我多加工些药材制些膏药,你可拿去换食物。”

何奇特回陈苦儿那里的这段时间,郑望好一个人忙里忙外,前来看病的也越来越多,她要给病人看病,又要给病人抓药,还要结账收钱,又要收购药材。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这何大哥,真是的,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了。”

没想何奇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嘻嘻地说:“我怎么就不知道回来了呢,我才出去几天,你就想我了?我不出去,你又催我出去,出去了,你又盼着我回来,你的心思真是难琢磨。”

郑望好惊喜过后,故意鄙夷地斜了何奇特一眼:“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我才不在乎你呢,我在乎的是苦儿姐和孩子们,医馆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挣银子可比你重要。”

郑望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很快到了临产的时候,天气也越来越冷。

有一天,吃完晚饭,大家都坐在桌边聊天烤火,何奇特想起了山脚下草屋里的陈苦儿和孩子们。

他硬着头皮对何麻婆说:“干妈,我们已是一家人了,我知道你喜欢陈苦儿,陈苦儿也喜欢你,她以前也帮了你很多,现在医馆生意好,我抽不出身,你能不能看在她叫你干妈的份上去陪陪她。”

何麻婆一听,脸色变得非常地难看,她不依不饶地说:“你可知道,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虽然是我的干儿子,但只是借住在这里,难道你想反客为主吗?陈苦儿那时帮我,是她同情我,我接受她的同情,人有所不同,有些人喜欢还人情,因为她们欠不得人家的情,但有些人接受了别人的同情,觉得不存在欠与还,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过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会经常想我干女儿陈苦儿。”

她说到这,觉得自己说的话刻薄了些,看了一眼郑望好讨好地说:“这不,望好也要生孩子,我又没分身法,这边要生,那边也要生,可有谁明白我的心啊。”

何奇特被何麻婆抢白了一顿,自觉无趣,他本是个能受气的穷人,哪会去计较何麻婆过份言语,他反而有些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过份了。

郑望好听何麻婆说的这话,心里非常难过,想帮何大哥说何麻婆几句,但她想了一阵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