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祭出,直落颈间,原是报了必死之心,"微臣乃是奉命而来,死在您这,皇上定会为臣做主。"
针尖泛着银光,不带丝毫犹豫,却在最后一刻被短刃挡住,崩裂而开,擦着敬妃娇媚的面容,射入烛火之中,引的烛火晃动。
坐在独孤衡忻身侧女子顶着一张寻常女子面容,缓缓起身,姿态婀娜,每一步都带着勾人灼热的媚态。
"你以为自戕,我便会放过你吗?"
"诺,瞧瞧,这是何物?"
晃动的物件垂落在王宏的眼前,那是一块上好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平安锁,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羽字。
"你从何处所得。"
颤抖的手指伸出想要将其夺过,却被人躲闪而过,将那平安锁握在手中,抬脚将人踹开。
"自是从你那刚出生的嫡子身上所得。"
"那小儿长得分外可爱,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
"贱人,你将我儿藏在何处,意欲何为。"
"何为?"女子浅笑,将那平安锁随意丢给坐在一旁摆弄画卷的独孤衡娖,"自是我们五殿下想跟王大人达成亲密的合作。"
"听闻王大人家中有一女,明艳动人,尚未许配人家,不如便许给五殿下。"
"妄想。"王宏抬眸看向她,"我家小女已许人家。"
"哦,那便退婚吧。"
见王宏还要反驳,女子含笑的眼睛一冷,迅速起身,"你若是不应,那你一家老小便都要为之丧命。"
"哦,不,丧命太简单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可正是值钱的时候"
"同为女子,你怎会如此恶毒。"
"恶毒。"稍纵即逝的恨意闪过,女子将那平安锁丢在他的身上,见他慌忙接住,弯唇嘲弄。
"你且说臣服与否。"
王宏万分珍惜般将那平安锁藏入怀中,鼻腔泛酸,泪珠从眼中滑落,脑海中是女儿的面容以及儿子咿咿呀呀的声响。
挺直的脊背终是塌了下去,双手合十,头颅重重扣在地上,发出闷响,"臣王宏见过殿下,敬妃娘娘。"
敬妃上前将女子扶起,扫向跪在地上的王宏,"那便劳烦王大人禀告皇上,本宫遭人刺杀毒发濒死。"
"是。"
"日后可就是姻亲,可别让本宫失望啊,王大人。"
王宏起身拱手,"劳烦娘娘早些送还家中子嗣。"
"你且放心,等你办好今日之事,自会见到你的妻儿。"敬妃背对着他,捂住胸口匆匆摆手示意他下去。
王宏刚一踏出殿门,敬妃便跌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仓皇的扯住女子的裙摆。
"求主上赐药。"
独孤衡忻坐在椅子上,仍旧自顾自的摆弄着画卷,闻言只是抬了抬眸子,凉薄的近乎冷血。
"今日行刺,是你二人所为?"
"是。"女子点头,"画屏活的够久了,也该为故国付出点什么了。"
"所以,你又给自己换了张脸。"独孤衡忻将手中画卷放下。"棠溪氏凝烟,你到底长了张怎样的脸?"
棠溪氏凝烟摸着自己的面容,笑得咯咯作响,"没点本事,我这个亡国主如何在这敌国生存。"
"主上……"
"忻儿……"
独孤衡忻重新拾起画卷,"先给我母妃解药吧。"